春夜漫不經心地笑答:“大少爺上回溜去我那偷了日記本,我這回也想溜過來偷點什麼回去啊。”
謝茶:“……”
謝茶抬手對他勾了下手指:“有本事下來,看我怎麼揍你。”
春夜歪頭拒絕:“我得跟你保持兩米的距離。”
謝茶:“?”
就在這時,吊腳樓的堂屋正門發出吱呀一聲響。
有人推門出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謝茶來不及多想,三兩下爬上了樹。
這株榕樹有上百年的曆史了,連橫斜的樹乾都很粗壯,能夠穩穩地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謝茶剛爬上樹躲起來,下一秒,綠頭發就推門出來了!
踢踏著拖鞋,拿著手機在打電話。他媽不放心兒子跑這麼偏僻的地方去旅遊,於是打個電話過來問問情況。
綠頭發知道自己嗓門大,現在又是睡覺的晚上,不好意思在裡麵接電話,就迷糊著眼睛,晃晃悠悠地出來了。
剛走出來,就聽見沙沙的聲響,他循聲望去,隻看到旁邊一株大榕樹,在漆黑的夜色裡,像是一個沉默的、巨大的黑影。
“嗯?”
綠頭發一向大膽,朝那棵榕樹走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嘀咕道:
“啥聲音啊?”
這小子!
要不要這麼強烈的好奇心啊?
謝茶有些無奈的心想。
眼看綠頭發踢踏著拖鞋,朝榕樹走過來了,謝茶屏住呼吸,同時心裡在想:
要不然乾脆自己跳下去算了!
就說自己大晚上的,在樹上看星星看月亮,也好過被綠頭發看到他和春夜兩人躲在樹上。
鬼知道他剛才為啥腦子一抽也爬樹上躲起來了。
謝茶正準備跳下去,忽然肩膀被按住了!
謝茶扭頭一看,春夜彈指間,一隻蠍子就像一粒小黑米,就這麼被彈出去了!
飛落到綠頭發拿手機的手背上。
綠頭發嘶了一聲:
“啥玩意兒啊?”
低頭
一看,正與手背上蠍子的小眼睛對上了!
蠍子還抬起兩隻細小的前爪衝他嘶嘶叫,像一個頑皮的幼崽,故意惡作劇地嚇人似的。
綠頭發瞪大了眼睛,迅速把手背上的蠍子拍落在地,哇哇鬼叫了兩聲扭頭就跑回去了!
見綠頭發終於離開了,謝茶鬆了一口氣。
寨子裡的夜晚有種安寧的氛圍,謝茶能聽見榕樹旁潺潺的流水聲,和稻田裡偶爾冒出來的蛙聲。
幾縷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進來,借著微弱的月光,謝茶轉頭看了一眼:
春夜把白天那件染血的衣服換掉了,此時穿著苗族樣式的藍色長袖,黑色長褲。
他好像有很多身這樣一模一樣的的衣服,全是藍黑款的。
謝茶的印象中,其他村民的苗族服飾都是色彩繽紛的,都會繡花繡蝴蝶的,但春夜穿的好像就這兩種純粹的顏色,上麵也沒有繡任何的花樣,所以顯得很是素淨。
春夜沐浴在謝茶的視線裡,不知為何,隻覺得臉頰微微有些熱。
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快了。
來了來了。
情蠱後遺症又來了。
跟那晚偷親一樣的症狀。
春夜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悄然移開視線,目視前方,又突然語氣冷淡道:
“能下去麼?”
謝茶:“?”
“離你兩米遠是吧?”
謝茶笑了:
“苗王大人,我剛才是要跳下去的,是你按著我的肩膀不讓我跳……”
春夜:“……”
剛才他的動作比他腦子快,眼見謝茶就要離開,他就下意識地按住了。
春夜眸子一暗。
果然,是該跟這位大少爺保持兩米遠的距離的。
他又做出這種迷惑行為了。
春夜陷入沉思,等反應過來,自己的左手被謝茶抓過去了。
春夜:“……”
他木著臉,再一次重複:
“說了離我兩米遠的。”
謝茶沒搭理他,仔細看了一眼,之前一直流血的指尖上貼了一個小小的白色創可貼。
看樣子是止血了!
謝茶眉頭不由自主地舒展開,這才鬆開他的手,揚眉笑道:
“苗王大人,說了啊,你要離我兩米遠,那就自己跳下去。”
春夜:“……”
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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