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帳篷,許喬坐到崗亭中,默默地值守。
八點左右,夜空突然劃過一道金紅色的流光,在接近崗亭時放慢速度,再一頭撲進了許喬懷裡。
許喬掃眼一側的帳篷,雙手捂住盤成一團的火龍,捧到麵前,低聲問:“怎麼又來了?”
火龍:【你們不在,我們睡不好。】
許喬沒有一點辦法:“我守上半夜,你跟蓮花先去帳篷裡睡?”
蓮花在晶核裡拒絕,火龍也拒絕了:【外麵太冷了,我幫你取暖。】
它變成兩米左右的長度,迅速將許喬纏了一身,龍首搭在許喬的肩膀,對著孫玄三人的營帳:【我替你盯著,他們一出來,我立即藏好。】
許喬笑笑,摸著纏在腰間的這段龍身,一點抵觸的情緒都沒了。
這是秦池的精神體,又有什麼可怕的?
想念的情緒才冒出來,被許喬及時按下,至少在她值守的前半夜,她不該有任何分心。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一道微風忽地卷了一張信紙過來,落在了許喬的懷裡。
許喬怔怔地盯著信紙飄來的方向,因為她久久不去看信,熟悉的挺拔身影便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步一步靠近,最終停在崗亭前,與她隔著一堵腰高的土牆。
許喬又想他又緊張,往營帳的方向看去。
秦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說著,他拉下纏在許喬身上的火龍,讓它去崗亭頂上警戒。
火龍垂下龍首,巴巴地看著許喬:【可以讓蓮花上來陪我嗎?】
沒等許喬詢問蓮花,蓮花自己出來了,秦池熟練地取出一個小號青缸。
蓮花落進去,火龍伸長身體卷走青缸。
秦池繞進崗亭。
簡陋的崗亭裡隻有一把土凳,秦池放了一張單人沙發,他先坐好,再看向許喬。
許喬假裝沒看懂。
秦池握住她的手腕,要把人拉過來。
許喬忙道:“我得坐這兒,萬一有人出來,肯定會先看我這個位置。”
秦池:“都在休息,誰會出來?”
許喬最終還是被他拉進了懷裡。
這樣的姿勢,許喬自然而然地環住了他的腰,今晚的秦池穿了一件黑色毛衫。
他的體溫很高,毛衫也暖暖的,許喬的臉一挨上去就舍不得離開了。
秦池低頭看她:“困嗎?先睡會兒?”
許喬:“我睡覺,你做什麼?”
秦池收了收攬在她腰間的手臂:“抱你。”
許喬偷偷甜了一會兒,再對著他模糊的麵容道:“說了讓你彆來,你還來,讓他們知道,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好像我必須要你保護才敢在基地外麵曆練一樣。”
秦池:“我來不是為了保護你。”
許喬:“那是為什麼?”
秦池:“因為隻有過來了,我晚上才能睡著。”
許喬瞅瞅上方,猜測道:“你不出來,火龍就不讓你安心睡覺?”
秦池將女朋友往上抱了抱,在她耳邊道:“不用它鬨,我比它更想。”
許喬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冰激淩做的,被他一句話給融掉了,軟軟地散了形狀。
秦池揉了揉她的耳垂,揉到許喬的耳垂都開始自己發熱時,秦池又把她放進肩窩,從空間取出一條蓋毯,裹住她道:“睡吧,回基地再做彆的。”
許喬:“……”
男朋友辛辛苦苦地跑過來陪她,許喬覺得自己不可能睡得著,可秦池不說話了,周圍那麼靜,他身上又那麼暖,許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真睡了過去。
被秦池喚醒時,是半夜十一點半。
秦池把她放在土凳上,低下來,看著她困倦又不舍的模樣,道:“我該走了,明晚再來。”
許喬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抱住他的脖子,閉著眼睛仰起臉。
秦池壓上她柔軟的唇瓣,碰一下就離開了。
許喬茫然地睜開眼。
秦池右手指腹按著她的唇角,目光平和地解釋道:“我喜歡那晚的吻法,半個小時不夠,更不想你在接吻的時候還擔心有人出來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