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賜我樊籠(1 / 2)

傾聽寒山 東以野 4614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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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事情如何解決,謝馮笙並未向麥穗透露隻言片語。

她也曾旁敲側擊向榮叔打聽,□□叔搖頭,但笑不語,應是得了謝馮笙的命令。

約摸半月過後,長寧二中月假,麥穗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羅燁。

他被父親帶著,親自登門來賠罪。身上白襯衫皺皺巴巴,下巴蓄起一圈淡青胡茬,眼神躲閃耷拉著腦袋,與那日的飛揚跋扈天壤之彆。

羅燁的父親捧著昂貴禮物,彎腰鞠躬,十分有眼色地遞到麥穗跟前:“逆子頑劣,冒犯到麥小姐,這是一點小小心意,請您一定收下。”

麥穗並不想收,也不想原諒這個因為兜裡揣著倆鋼鏰兒就無法無天,為非作歹,欺軟怕硬的人。

但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抬眸看向謝馮笙。

“你自己決定,我不會過多乾預。”謝馮笙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不會諒解他,但也不會對你們怎麼樣。”麥穗說,“隻希望以後,我和你的兒子沒有再碰麵的機會。”

羅父挺著啤酒肚,厚厚的嘴唇輕動,似乎還仍想說和幾句。

“嗶哢——”

打火機砂輪摩擦發出聲響,一隻香煙被沙發上靜默不語的男人點燃。

白黃火焰閃爍,將白紙裹挾著的煙葉簇擁在中心,淡淡的煙草香四散開來,並未讓人煩躁,相反,竟讓她產生一種頭腦清明的錯覺。

謝馮笙朝她擺了擺手,麥穗心領神會,站起來轉身去往樓上。

至於最後結果如何,謝馮笙沒提,他能讓羅燁父子登門致歉,麥穗已經很知足了。

出乎意料之外,這兩人走後沒多久,岑淮頌沉著一張臉,若不是手上拎著包裝精美的禮盒,很容易被誤會成前來討債的。

他站在麥穗麵前,西裝革履,一張臉黑沉如墨,直勾勾盯著她,遞過手上的東西,兩片薄唇輕張,一字一頓:“給你的,請原諒。”

麥穗沒有任何動作。

倒也不是被嚇傻了,而是單純不想接過他的東西。況且謝馮笙去了樓上,她實在不願單獨與岑淮頌有任何交流。

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好似山城盛夏,盤桓在濃密枝葉間的毒蛇,盯著看不順眼的獵物,吐出長長的信子,時刻準備找好時機狠狠咬上一口。

“伸手,拿著。”岑淮頌咬牙切齒般提醒。

“你這是來威脅人的?”一陣“嗒嗒”腳步聲,謝馮笙站在幾層樓梯之上,居高臨下看過來。

“那你這些天又做了什麼呢?”岑淮頌將手上的東西一把甩開,本不結實的蝴蝶結鬆散開,裡頭的瓷器碎了一地,從縫隙中濺出許多細小顆粒渣子。

“我出門前沒囑托過你嗎?”謝馮笙黑眸微眯,透出股股冷意,“你以為我沒有去調查嗎?”

“那你就為了她,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窮鄉僻壤,靠著多少關係走出來的女人,拔出刀對準自己的兄弟!”岑淮頌燥怒著扯扯領帶,像一隻即將踏上戰場的雄獅,試圖搶先一步靠氣勢擊潰對方,“你以為我會讓那個蠢貨得手嗎?我沒那麼喪心病狂!我這個人的確愛玩,但從來不乾強買強賣的事,都是各取所需,我當然會攔住他!”

“所以呢?”謝馮笙聲音很輕,可落在大腿兩側握緊的拳頭暴露出他此刻的慍怒,“所以在你看來,一個女孩在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被人撕破衣服,被人摸兩把,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繼續說:“你喜歡玩我從來沒說過,但是這樣不行,她更不行。”

“岑少爺,您這是何必呢?有話好好說啊。”榮叔姍姍來遲,指揮傭人將地毯上碎陶瓷打掃乾淨。

岑淮頌停在原地一動不動,直直看向一前一後站在對麵的兩人。半晌,什麼都沒再說,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