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位於華國老城區的私房餐廳整體裝修風格頗具古韻, 二層樓上的每一個木質雕花的花型都很是講究。甚至除了視覺以外, 稍微湊近一點點還能夠聞到木材上特有的淡香。儘管上一世符意舟來過這裡多次, 但是這回再來, 或許是心境不同的緣故,他竟第一次感到了陌生。
小樓的麵積並不大, 符意舟還沒走幾步便到了位於走廊儘頭的包間門口。儘管曾經不止一次的來過這裡, 但是符意舟對於這一間屋子卻並不熟悉。往常聶知雍在這裡請客的時候, 都會選這一家餐廳最大的包間。而此時位於符意舟正前方的這一間, 麵積顯然沒有達到聶知雍的標準。
剛剛到門口, 符意舟便看到了坐在自己正對麵的那位身穿淺灰色套裝的女人。這間包間內擺著一張不大的木質方桌, 除了方桌對麵的女人外,一個人也沒有。
到門口之後,坐在屋內的女人站了起來,她朝聶知雍笑著點了一下頭, 接著聶知雍便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裡。不過一會時間, 整個二層包間就隻剩下了符意舟和那個女人在。
符意舟剛才想的沒有錯,聶知雍所說的那個“祁女士”的確就是祁夏心。
祁夏心為什麼突然找自己?儘管符意舟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 但是他並不認為祁夏心會在《霜月百裡》片花公布之後,就能發現自己。
不過雖然心裡有很多事情沒有想明白,但是符意舟並沒有問, 他慢慢的走進了包間之中, 接著站在了祁夏心的對麵。
今天的祁夏心將頭發盤了起來, 不過額前依舊有幾縷長發散落, 看上去既優雅又隨和。這個時候, 餐廳的工作人員也走了上來將包間的大門緩緩合上。看到符意舟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祁夏心朝他笑了一下,接著指了指前方的座位說道:“意舟,先坐吧。”
意舟?聽到祁夏心的稱呼之後,符意舟心裡的疑惑又一次的升級了。他雖然不太清楚祁夏心和祁家往日的故事,但是在他的印象之中,祁夏心是一個很少會對晚輩如此親昵的人。不過聽到祁夏心這麼說後,符意舟還是朝她禮貌的點了一下頭,接著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餐廳的工作人員又來了,一盞清茶連帶著華國傳統糕點一起被端了上來。曾經來過這一家店不止一次的符意舟知道,眼前這一盞看上去並不起眼的茶,實則價值不菲。符意舟來之後祁夏心並沒有急著和他說什麼,而是將眼前的茶壺端了起來,然後以一種極其優雅的姿態往麵前的小圓杯內添水。
祁夏心的動作看上去非常輕鬆,但懂行的人卻能看的出來,除非擁有深厚的茶道方麵的基礎,不然是絕對不會達到她的水平的。祁夏心是標準的世家女,她從小學習的這些東西,早就已經深深的刻進了骨血之中去。
“不知道意舟平常會不會喝這個。”祁夏心將茶杯輕輕地放了下來,接著向符意舟問道。符意舟與人相處時候的分寸感把握的極其妙,她對符意舟說話的時候,既不會叫對方覺得高高在上,也不會讓他感到過分熱情,真的就像是一名認識多年的長輩一般。
聽到祁夏心的問題,符意舟非常誠實的搖了一下頭,“不常。”
祁夏心笑了起來,接著對符意舟說:“我猜也是,你們年輕人估計很少有人喜歡這個。”
直到這裡,符意舟依舊沒有搞懂祁夏心這一次叫聶知雍將自己叫來到底是要做什麼。隻不過從“茶”這一個話題開始,祁夏心便開始問起了符意舟的其它的喜好。
“對了,《霜月百裡》的粗剪片段我已經看過了。”祁夏心突然這樣說道。儘管祁夏心和《霜月百裡》劇組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作為現近華國文藝界影響力最大的一個人物,她是許多人的女神,這些人裡也包括剛才和符意舟合作過的原導。
祁夏心對自己的作品感到好奇,原導當然會將它在第一時間發到祁夏心的那裡。因此在《霜月百裡》還處於粗剪階段的時候,祁夏心就已經看到了這部電視劇中的很多片段。
聽見祁夏心的話之後,符意舟將視線移動到了對方的臉上,接著靜靜地等待著女人接下來的話。“你的表演很好,無論是表情、情緒的控製,還是肢體語言的掌握,都是一流的。”雖然祁夏心看的片段也不全,但是憑借著那一些段落,她已經可以下這樣的結論了。
在陌生人的麵前,符意舟的話不是很多,表情也常常被人以為是“高冷”。但是祁夏心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且符意舟個人也很喜歡看對方的作品。所以在聽到祁夏心的話之後,符意舟便準備稍微謙虛一下。但是祁夏心後麵的話卻告訴符意舟,今天對方來找自己的重點並不在誇獎上。
“你之前學過舞蹈嗎?”女人突然這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