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2 / 2)

相比起來符意舟的反應算是這兩個人裡麵比較正常的,他以前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好像並沒有覺得宿寧冬突然和自己疏遠了一樣。但是宿寧冬就不同了,他明明是一個非常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大明星,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卻突然放棄了從前的偽裝,幾乎是將自己的情緒赤裸裸的放到了台麵上去。

這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尤其是宿寧冬,他的身上到底又發生了什麼呢?

雖然在娛樂圈呆久的人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應該說話,什麼時候不應該說話,什麼事情知道可以,什麼事情最好不要知道。但是看到宿寧冬和符意舟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大家還是控製不住的將好奇以及八卦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徘徊過來徘徊過去。

現在太陽已經徹底落到了海底,晚飯這邊的照明全部依靠旁邊的落地燈。那個落地燈剛好在桌子的角落,因此落到每個人臉上的光都是比較柔和的側光。其他嘉賓看到,他們手中的酒杯泛出了暖暖的黃色光暈,而這樣的光又與旁邊的落地燈的柔和光芒彙合到一起,接著向每個人的麵頰上投去。這時每個人的五官都被這光照的無比柔和,就像是打了什麼柔光燈一般的。

既美麗又有一種非常疏遠的感覺。

就在這樣的燈光之下,符意舟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接著第一個朝坐在自己對麵的宿寧冬舉了起來。

看到符意舟朝自己遞過來的酒杯還有對方臉上的淺淺的微笑之後,宿寧冬的心中的負罪感突然再一次加深。

他的手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才端起酒杯,向著符意舟那裡靠近了過去。這點猶豫其實也隻有宿寧冬自己才能感覺得出來,彆人隻看到兩個透明的玻璃酒杯在空中輕輕地碰撞到一起,接著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暗紅色的酒也在玻璃杯中打了一個滾,接著又一次落了下來。

“乾杯!”不知道是誰先起了一個頭,接下來其他人也重複起了這兩個字,氣氛一時間變得非常熱鬨。但不知怎麼回事,從劇組攝像機的監視器裡麵看去,站在人群中間的符意舟和宿寧冬身上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靜感。明明隻是一個隨意布置的鏡頭,並不是電影裡麵設計了千百回的精致畫麵,但是現在這個場景卻意外的很有故事感。

符意舟和宿寧冬兩個人真的就像故事中的人一樣,用自己身上獨特的氣質將自己和四周的景色以及人物遠遠剝離了開來。

看到這個畫麵之後,攝影師以及其他團隊工作人員已經無暇去顧及和回憶剛才拍攝下來的聚會場景怎麼樣,他們隻知道其實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畫麵真的是堪稱絕美。

而在拍攝這個畫麵的時候,工作人員以及畫麵上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這個畫麵播出的那一天,這一段的截圖究竟會被轉發多少次。

因為就在這一天的拍攝結束之後沒過多長時間,位於遙遠大洋彼岸的華國便發生了一件大事。

……

符昶鬆終於動手了。

符意舟等人現在所處的國家與華國之間有好幾個小時的時差,因此等到他們現在所處國家到深夜的時候,華國則是剛剛日出的時候。

此時華國的白天逐漸變長,因此雖然城市裡已經開始日出,但是時間卻還很早。不過已經有人早起準備上班,或是坐上交通工具。

正在路上聽廣播和看新聞的人突然發現,原本正在統一播放的早間新聞忽然暫停,接著坐在桌前的主持人手中收到了一張新稿。她看到那個稿子之後愣了一下,接著趕緊皺眉接著仔仔細細的了一遍。

這個時候聽廣播的人隻發現耳邊一片空白,什麼聲音都沒有,他們還以為是信號出現了問題。於是就在清晨的時候,華國的許多車主都不自覺的想要轉換頻道,但還沒有等到他們行動,便聽到耳邊又傳來了主持人那熟悉的聲音。

訓練有素的女聲以所有人都非常熟悉的語調說道:“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來自於符家。”雖然還是那麼平靜的語調,但是從她呼吸的節奏之中大家依舊能聽出幾分緊張的意味來。

“符家”?聽到這兩個字之後,凡是關注最近新聞的人全部都集中起了注意力。符家這一場豪門大戲已經鬨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得不到符昶鬆的回應,還以為對方會直接將這件事情糊弄過去,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可是現在早間新聞裡麵插播的這段話,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符昶鬆好像並不打算這麼做。

地鐵車廂裡麵的小屏幕稍微有一些模糊,平常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屏幕,但是現在聽到廣播裡麵傳來的聲音之後,整個車廂都在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後將視線向這個屏幕落了過去。

隻看到早間新聞的女主播坐直了身子,接著她不自覺的看了一眼稿子,開始慢慢對大家說:“在今早六點鐘的時候,符家家主符昶鬆召開新聞發布會,針對最近一些關於符家的事情做出解釋。現在請您收看我們前方記者傳來的發布會畫麵。”

符昶鬆召開的這個發布會並不是直播的,按照時間算起,現在發布會已經開始了有一段時間。所以說現在前方發布回來的畫麵其實是已經經過了剪輯還有整理的。

這點在剛才看到時間之後,直播室的工作人員便立刻反應了過來。不過早上起來還沒有多久,正在收看新做消遣的人確是並不會想到這一點的。

身穿著煙灰色西裝的符昶鬆走到了畫麵之中,他的背後是一扇落地窗,窗外是一座花園。符家老宅畫麵曾經對外曝光過,因此一些比較關注世家大族新聞的人看到他這個背景之後便反應過來,此時符昶鬆就站在自己家的某間房子的落地窗前。

因為剛剛日出的緣故,外麵的光也並不是很強,畫麵之中的符昶鬆也並沒有平常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從他出現在畫麵之中開始,人們的耳邊就響起了單反快門的聲音。這個時候符昶鬆已經站定在了屋子中間,他朝著鏡頭點了一下頭,接著說道:“今天我將大家叫來是為了向大家公布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也是我猶豫了很久才打算為整個社會做以說明的。”

聽到他的話之後,快門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現場變得非常安靜。

隻見符昶鬆環視了房間一圈,接著說:“想必大家都知道,最近符意舟對外發表了一些言論。但是我今天將大家叫來,並不是討論這些言論的……而是討論符意舟的身份。”

現在距離《旅行周記》播出符意舟的那場采訪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網上的討論非常熱烈,因此牽扯出來的信息量也非常大。故而在不自覺之中,大家討論著討論著竟然已經忘記了一開始的那一段訪談。

不過那段訪談現在好像也並不重要,因為符昶鬆直接說了,他們這次要討論的事情是符意舟的身份。

符意舟的身份?符意舟到底還能有什麼身份呢?

聽到符昶鬆的話之後,記者一下子愣了下來。不得不說,“符意舟的身份”絕對就是娛樂圈最近這大半年時間裡麵最勁爆的一個話題。從一開始公布他是符昶鬆的幼子、符家的家族繼承人之一起。再到後來,他又多了一重名為“私生子”的身份,這每一步都令人意想不到。

縱然是想象力非常發達的娛樂記者,都實在已經想不出來,符意舟的身份還能再多一個什麼出來。

難不成符昶鬆現在是徹底生氣,想和符意舟斷絕關係了?這好像是現在大家能想到的最最合理的一個解釋。

於是記者們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他們想符昶鬆既然能宣布這件事情,那麼他與符意舟的關係必然是已經到了一種不可調和的境地。今天早上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符昶鬆雖然是一副看著心情不錯沒有一點點惱怒的樣子,但是若是他一會說著說著激動起來,朝自己撒氣的話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對麵的記者的行動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自己不小心做錯什麼事情,惹得符昶鬆生氣。

可是沒有想到符昶鬆開口之後說出的消息,並不是要將符意舟逐出家族,而是一個更加勁爆,更加令人感覺意想不到的事。

站定在原地的符昶鬆目光無比平靜地看著前方,接著說道:“其實符意舟並不是真正的符家成員。”

這……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所有人的大腦都當機了。在幾個月前難道不是符家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將這件事說出來的嗎?為什麼現在他們又說符意舟並不是真正的符家成員呢?

隻聽符昶鬆繼續說道:“因為二十年前的一場意外,符意舟被與真正的符家成員抱錯。他其實與我本人還有符家家族一點關係以及血緣都沒有,而符家能夠將他養育長大,已經履行了所有的義務。”

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雖然大家已經將符家近期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當做了一個豪門狗血鬨劇來看,但卻並沒有一個人想象的到,真正的故事竟然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狗血無數。

除了私生子以外,這裡竟然又多了一個不小心抱錯的劇情?

這樣說來,如果符昶鬆早就知道符意舟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的話,那麼他對符意舟這麼冷淡,好像就有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但是另外一個疑惑也隨之而來。

看到符昶鬆的心情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變糟之後,終於有一個非常膽大的記者輕輕地深吸一口氣,然後舉起了手。

符昶鬆的視線落了過來,他朝記者點了一下頭然後說:“有什麼問題你問吧。”

記者稍微猶豫了一下,接著說:“請問符先生,那您知道您真正的孩子現在在哪裡嗎?”

聞言符昶鬆點了一下頭,接著吐出了三個更加令所有人不敢相信的字來。

“宿寧冬。”他一臉淡定地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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