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適德巴掌翻飛了十幾下,柳如思就對褚時鈺示意要和小秦皓先走了。
倒不是不忍心二房夫人被扇得淒慘,因為很難想象,被熱水燙至毀容的那個女子會有多疼,有多絕望。
柳如思隻是不想讓小秦皓看到背後血腥的畫麵罷了,無論兒子有多聰明,她都不想賭這些暴力場景會不會對兒子的心性產生影響。
她要走,褚時鈺自然要跟著走,一邊起身,一邊對孫知照交待:“數著,沒聽到響的不作數。”
柳如思看向站在身後的桃紅,她的目光中都是痛快之色,柳如思眼神對她示意,讓她站到孫知照身後去。
場中彆開生麵的耳光飛舞吸引了所有目光,沒人注意一個小婢女挪到了哪裡。
大病初愈的彩雲也跟了出來,雖然她昨晚大致了解了小桃紅的仇恨,也認為那張二夫人該打該死,但現場看著還是有些不忍心看。
一行四人漫步在張家的莊子裡,安靜的走了一會兒,柳如思先打破了沉默:“張二夫人又蠢又惡毒是沒錯,但我認為,其實最該懲治的,是那個罪惡之源的男人。”
“他明知自己有個凶狠善妒的妻子,卻依然強納民女為妾,對桃紅姐姐的事處理得那麼迅速,想來這種作為也不是隻有一次。”
“而桃紅的姐姐一開始能入張家,且張二夫人是過了近半年才發作,說明張二夫人不是沒有退讓容忍過,應該是張適德做了什麼寵妾滅妻的事,激怒了張二夫人。”
“而每一次的寵妾滅妻,恐怕都在張二夫人的妒火上加了把柴,直到她把每一個貌美的女子都視為仇敵,以至於第一次見我,就能對我口出惡言。”
褚時鈺目光柔和,靜靜聽她說完,才勾唇笑道:“放心,不會讓張適德逃過的。我是說要等些時日看出戲,這場戲,才剛開場呢。”
聞言柳如思一愣,褚時鈺的報複心這麼強嗎?不過她又隨即想到那些賬目和有意謀害的說法,如果是假的,那張家沒必要那麼慌張,就算褚時鈺是端王,也不可能任由他獅子大開口的。
“如果有張適良貪贓枉法的證據,還是直接遞上去吧,這些罪名應該也不輕,簡單也痛快。”柳如思提議道。
褚時鈺失笑的搖了搖頭說:“賬冊的字都是用墨寫的…”
柳如思當即就領悟了,大水淹城幾乎淹了一層樓高,在滎州城的賬冊基本不能幸免,而在山莊或者彆的地方的賬冊也不可能這麼快被褚時鈺拿到!
“所以,都是做賊心虛?”柳如思壓低聲音確認。
褚時鈺也壓低聲音道:“糧倉的明細是真的,不過帳早就平了,彙總才是做過手腳的,但跟我扔下去的幾本剛好對得上,再多看一本,就能發現…”
六!
柳如思不禁對褚時鈺側目,這完全是空手套白狼!而以募捐的名義,哪怕張家事後反應過來,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那後麵的戲,要怎麼唱?”柳如思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