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做大批肥皂(1 / 2)

將公共衛生的問題都做出了解決方案,疫病的區域也清理好了。

一行人回到那片,就看見水渠不再有臟汙,腥臭的味道已經沒有了,除了少量蚊蠅還沒有散去,環境已經相對整潔。

馬大夫和三個郎中得到端王來此的消息,此時也都看完病就在外邊等候著。

不過柳如思第一件事不是去問他們的情況,而是對褚時鈺問:“那些去清溝渠的人呢?”

褚時鈺沒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下屬,便有六個侍衛上前,其中一個主動稟告:“柳夫人,是在下幾個清理的溝渠。那水渠被淤泥和腐肉爛菜堵塞…”

“嗯!你們辛苦了!”柳如思先肯定了他們的工作,然後馬上交待:“渠水臟汙,趕緊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吧,身上的衣物最好用沸水煮洗一刻鐘!”

幾個侍衛一臉茫然,褚時鈺接口道:“賞十兩,都按夫人說的做。”

頓時幾個侍衛都滿臉喜意,柳夫人說的也不是壞事,有賞銀便是再怪也能照做!

“馬老師,您看過病人了嗎?”柳如思恭敬問道,她是將馬大夫視作老師看待的。

馬大夫先朝端王躬了身,而後才說:“七戶皆已探過脈,在下據望聞問切之法診斷,此次疫病應為鼠患導致。”

褚時鈺挑眉看向柳如思,她可是在還沒看過病人之前,就通過症狀,猜出是鼠疫了。

但柳如思隻點頭,而後立刻把她的那一套又用在了大夫們身上。“馬老師和各位診脈看病辛苦了,先去沐浴放鬆一番吧。”

沐浴不是什麼壞事,但馬大夫卻搖了搖頭,另一個郎中先一步開口說:“還不到休息的時候,這周遭居民最好也診脈一番,把那些未發病者找出來,先喝藥防病。”

可以憑診脈找出沒發病的人?柳如思驚訝的同時,也沒有放棄自己的觀點,她先對褚時鈺問:“可否讓人將這片街區的居民都看守起來,命他們不要外出?”

“嗯,我也打算在河廟鎮實施宵禁,一更到五更不得外出,現在已近黃昏,此區提前些也無礙。”褚時鈺在滎州城也是有實施宵禁的,災後偷雞摸狗之輩會增多,宵禁能解決很多問題。

得到答複,柳如思便溫聲再次對幾個大夫說:“居民不會外出,便可減少他們傳病的可能。幾位老師不妨先去沐浴一番,明日穿戴好防護的裝束再來診脈。”

馬大夫眉頭微蹙,而那個郎中卻是麵帶怒意直言斥責道:“怎是不傳病便可的?鼠疫發病快且凶險!已發病的十三人就算開了藥也不一定能好轉,病重咳血的那兩人更是生死未卜!早些找出帶病者,便能早些治療免得他們發病!”

聽見郎中斥責柳如思,褚時鈺當即目光冷下來,隻是還沒等他降罪,身邊人就先一步預判了他的反應,一隻小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後拉,是製止的意思。

柳如思依然溫聲軟語,恭敬道:“各位老師應當知道,鼠疫是會染人的。而已發病的病人,正是病氣、死氣的源頭,老師們為他們診脈治病少不了沾染上,若是不小心傳給了未染病的常人,豈不是得不償失。”

那郎中聽著卻是更生氣了。“我等身為醫者,怎會不知身上有沒有鼠疫?死氣為何意你知道嗎?你是何人?竟來此耽誤我等治病!”

緊緊拽住褚時鈺的手防止他‘脫韁’,柳如思腦中快速組織著語言。

但馬大夫先替她回答了一個問題:“這位是柳夫人,其治外傷的手段頗為高明,馬某見過,途中有人遭野狼撕咬,遍體鱗傷,經柳夫人救治,大小傷疤十日便愈合,未發膿瘡也無後遺之症。”

馬大夫是看過端王愈合後的刀箭傷的,隻是後來得知柳如思不會診脈,不免有些輕視,覺得她隻是會些治傷的旁門左道。但聞香識藥一技,及她求學時獨特的見解,讓他有所改觀。

那位郎中神色稍緩,而柳如思趁熱打鐵道:“有言道,起於微末,發於華枝。我認為這也適用於疾病,在其微末之時,有如蟲卵生於蒼水,各位老師是能見水中孑孓的高人,但未必能在蚊蟲剛下卵時就發現異樣。”

那郎中略微沉吟,但還是不怎麼信,語氣依然有些生硬的問:“此言可有依據?!”

柳如思不驕不躁的解釋:“方才我所說的死氣,是我根據一些實事歸納的說法。此次鼠疫表看是發於鼠害,實則應該是發於洪水。各位可知前日滎州城張知州的屍身被找到了?”

馬大夫剛來這裡不知道情況,但那郎中卻是本地的,點頭且直言道:“那等狼貪鼠竊之輩,死不足惜!”

柳如思忍不住笑了一聲,趕忙忍住接著說:“那張知州的屍身被洪水席卷至這附近的張家莊子山下,被發現時正無數黑鼠啃噬,屍身慘不忍睹…”

“妙啊!鼠輩正該有此下場!”郎中是剛聽說這個死法,這等不光彩的事,張家封鎖了消息,而褚時鈺幾人都不是多嘴之人。

“不論張知州是否死得其所,我所說的死氣便是人畜死屍上的有害之氣。”柳如思開始宣傳自己的死氣論。

“死氣微不可見,可溶於水,被洪水攜至各處,更會被啃噬了屍體的黑鼠吞於腹中,鼠類慣處汙穢之地自是不怕,可人沾染鼠類帶來的死氣就可能發疫!若是有人剛碰過黑鼠,各位老師可能診得出是誰?”

幾位郎中大夫都是麵有異色,又不是神仙,誰能診斷出誰摸了老鼠這種事?這番言論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終於讓那郎中的態度鬆動許多。

“若真如此,那張適良當真是貽害無窮!”此時天色已暗,便是要診脈也確實來不及了,那郎中甩甩衣袖說:“且信你所言,現在我便去沐浴煮衣。”

柳如思尊敬的拱手道:“這位老師嫉惡如仇,小女子最是敬佩,可否得知尊名?”

“鄙人李春甫,回去洗浴完還要備藥,就不與你多說了。”那郎中和馬大夫打了個招呼,接著帶著他的藥童轉身就走,甚至沒給褚時鈺行過禮。

褚時鈺一點沒有生氣,拽著他的手才剛鬆開呢,隻是感到奇異的問:“這李春甫是何人?”

“此人醫術精湛,或比在下技高一籌…”馬大夫先出聲。

柳如思有些驚歎,就像文無第一,論醫術很多大夫都難承認彆人比自己厲害,馬大夫能給褚時鈺當隨行醫官,自然是有真本事的。

接著招人來河廟鎮的下屬補充道:“屬下在滎州城招郎中時,這人一聽說發現疫災跡象,就自己上門來了。”

天色暗了,柳如思和褚時鈺一行人要回到鎮外駐紮處休息。

走在路上柳如思又想起一件事,對褚時鈺說:“可否讓人搜集今日燒開水遺留的草木灰?然後再買來十斤石灰,五十斤豬油。”

“可以,你要做什麼?”

褚時鈺知道她又有想做的東西了,他話音一落,立刻有機靈的侍衛就去搜集今日燒水的草木灰,有人安排去買油。

“做肥皂,你見過的。”柳如思突然意識到,肥皂的競爭力不在於養膚,而在於清潔除菌,當然,她現在也不打算用這個來謀利,隻希望趕緊做出來一批,能用在防止疫病傳播上!

回到駐地,柳如思第一件事就是督促一行人把今日穿戴過的口罩和帷帽都煮了!接著就是去沐浴換乾淨衣服!

頭發絞得半乾,柳如思才一身清爽的坐到飯桌前,連著兩日他們的用餐時間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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