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是自己多想了,這藥又不是神藥,喝是喝進去了,也不可能立刻就有療效。
掖了掖蓋在高沉身上的被角,向晚的手,暗暗探進了高沉蓋著的被子裡麵,四處探尋之後,她找到了藏在被子下麵他的手掌。
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找到他的手之後,向晚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握手的力度,與在醉衍居時,他和她同床共枕的兩個夜晚裡,她睡著時握著他手的力度,相差無幾。
他的麵容,冰冰涼涼。
他的手,卻暖意洶湧。
向晚緊緊地握著高沉的手,她的腦袋擱在床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她的眼睛眨了眨,眼裡高沉的麵容隨著她眨眼的頻率變慢,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握著他的手掌,向晚心裡的安全感變得滿滿的。也因此,一路上奔波勞累的向晚,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睡了過去。
沉沉睡去的她,錯過了——
一直昏迷不醒的高沉,他的睫毛,在她睡著的時候,輕微地顫了一顫。
哪怕那顫抖的幅度,很小。
守在軍帳外的張成見軍帳裡太久沒有動靜,扯開嗓子,連喊了兩聲:“夫人!”
軍帳裡仍然沒有動靜。
他不喊了,掀開帳簾,走進軍帳。
張成抬眸,入眼是一幅和諧到了極致的畫麵,若不是知道自家將軍仍然昏迷不醒,他定會盛讚將軍與將軍夫人之間的情深。
但是此刻的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無法下口稱讚。
他很生氣。
將軍情況不容樂觀,夫人她!她怎麼能在這裡就此睡下?!她是真的擔心將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