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宮人把君自守帶進宮室裡時,向晚把所有宮人都遣開了,宮室之中,獨留她與君自守。
“爹。”紅唇輕啟,一聲發自肺腑的稱呼。
“太後娘娘,臣擔待不起啊……”君自守誠惶誠恐,欲要跪下。
在外人麵前,君清婉是不能在君自守“爹”的,可是,現在又沒有外人。
向晚攔住了君自守,麵上帶了一絲無奈之色:“爹,這裡隻有你我,何必拘束於這些禮節?”
君自守沒有堅持給向晚行禮了,但他看向向晚的眼神躲躲閃閃,怎麼都不敢直視她。
“爹,近日可好?”
“回太後娘娘的話……”
“爹,您還要叫我太後娘娘嗎?”
君自守喉頭微哽,麵上浮起絲絲愧疚,他道:“婉兒,爹對不住你啊!”
君自守戎馬一生,一生隻娶了一個妻子,妻子隻生了一個女兒。妻子走得早,留下了這麼一個孤弱的女兒要他好好照顧。
可他呢?
竟眼睜睜看著幼小的女兒嫁給年老將死的皇帝。
君自守覺得自己不是個人!他對不起君清婉!
“爹,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向晚邀君自守入宮不是聽他道歉的,她有更要緊的事情托付給他。她道:“婉兒如今過得挺好的,爹,您放心吧。”
儘管向晚再三強調自己過得挺好,君自守還是發揮了人類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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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爹對不住你啊!”君自守的滿心愧疚並不會因為向晚幾句話而減少多少,他在向晚麵前低著頭,看都不敢看向晚了。
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