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要跟我走?”
顧劭很少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人機會,他行事向來雷厲風行,機會不等人,把握不住就換下一個。
如果是從前的顧劭,早在蘇鶯鶯拒絕他的那刻顧少主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了。天下什麼樣的女人他顧劭要不到,何須在一個沒見識的愚鈍農女上浪費口舌。
可惜,感情不講理,這並不是說顧劭對蘇鶯鶯有情,而是與其花時間再去找一個如蘇鶯鶯這樣的女子,不如將她哄住。對他來說,這是最理智,最為正確的選擇。
“鶯鶯……”
恍如情人間的呢喃徹底擊碎了蘇鶯鶯的心緒,她不想自己後悔,廢了老大勁才鼓足勇氣,大著膽子問他,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真正渴望的——
喜歡。
我可以問你要一點點喜歡嗎?
哪怕隻是一點點,隻要一點點,她就義無反顧地和他走。
奈何喜歡這種東西實在是觸及顧劭的盲區,倘若他真的有這種情愫,他倒是不介意分給她一點點,然而對於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他實在是沒有,沒有也就是意味著他沒法給。
他沒給蘇鶯鶯回應,蘇鶯鶯自然也知道,這種沉默代表著否決,他實實在在的不喜歡她,隻是對她的身體有興趣上癮而已。
“除此之外,還有彆的什麼原因?”
蘇鶯鶯借口表示自己的阿娘還在這裡,她不能丟下娘親遠走他鄉。
顧劭調查過蘇鶯鶯的身世,她的哥哥有修道天賦,年少出家闖蕩,後來在一場圍剿邪祟的活動中不幸喪命,屍骨無存,道門中人隻帶回一塊名牌作為遺物交還給她的父母,蘇父喪子後精神失常,不幸跌入河中溺斃,此後,蘇家隻剩下了蘇鶯鶯與母親相依為命。
在收到消息時,顧劭心底驀地湧上某種憐憫與感慨。
或許,顧劭打心眼裡已經將蘇鶯鶯劃歸到了“我的人”這個範疇裡,否則,若是換了其餘人有此遭遇,他的心幾乎不會泛起任何波瀾。
修道之人時時刻刻麵臨著生死難測的處境窮苦人家的可悲生活則日日都在重複上演著,人各有命,既是與生俱來也是咎由自取,作為中州府的少主,顧劭自小便學會了剝離多餘的無關的情緒。
“你的娘親,我可以托人幫你照顧。”
蘇鶯鶯還是搖頭,雲陽的菜也許是不符合顧劭的胃口,他隻吃過兩口就放下碗筷,隻盯著蘇鶯鶯看,用不淩厲也不算溫柔的眼神,秉承著他一如既往的冷淡與疏離還有融入骨血裡的高高在上。
“那你待在雲陽能做什麼?”
不是想做什麼,而是能做什麼。
她太弱小了,又好欺負,以她這種年歲,待在雲陽,應該說無論待在那裡都難以擺脫被人吃乾抹淨的宿命,而他身邊恰好有一個位置,他能夠保護她,免受他人的踐踏。
蘇鶯鶯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她也這麼做了,就是跟著那位老先生讀書打下手。從前,她還不是啞巴的時候,她就想著日後長大了也要成為一名教書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