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騁好歹是脫下來了,全身上下赤條條隻剩個三角內褲,桌上東西顧不得收拾,用大裙擺一兜,跟纏包裹似的,纏了個死結,左看右看不知道往哪兒塞。
石野沒聽到回應,推開他臥室:“江池騁?”
臥室裡也沒人,他剛關上門,突然聽到浴室裡傳來一聲悶響,他又叫了一聲,走到洗手間外,擰開門。
江池騁正站在浴室外,背在身後的手拉著浴室門,身上隻套了條大褲衩,頭發沾了水,裸露在外的肌膚也水淋淋的,肩上還有勒出的紅痕,他看著石野,像小學生罰站似的,身體緊繃地不像話。
石野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剛才叫你半天怎麼不吱聲啊?乾嘛呢你?”
江池騁:“……打飛機。”
石野走進門:“哦,你完事兒了吧,我解個手。”
江池騁背死死抵著門:“我,我還沒,你要是不著急就出去解吧。”
“我挺急的。”
江池騁手一緊:“啊?”
石野眉毛一挑,表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長:“你這麼緊張乾什麼?不會背著我偷偷藏人了吧?”
江池騁立馬像被踩了尾巴,麵紅耳熱地解釋:“開什麼玩笑!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帶人回家的alpha嗎?21年來,我一直守身如玉,嚴於律己,清清白白,從不亂搞!”
這個點兒江池騁應該剛下班不久,晚上還得去上實驗,不去吃飯,躲廁所裡打飛機?還專挑他不在的時候?滿屋子信息素味兒都快溢出來了,真當他是傻子,看不出來他在乾什麼啊?
同為男人,石野對兄弟的這種需求,十分理解並且包容。
他拍拍他肩膀:“我又沒說不同意,彆弄客廳裡就行。”說完走出去,還體貼地關上門。
江池騁追在後麵出去:“哎我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石野壓根兒就不信,江池騁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乾脆轉移話題:“你回來乾什麼?”
“我就放點兒東西,再拿個包。”
石野真就是拿個包,不一會兒就走了,隻留江池騁一人坐馬桶蓋兒上emo。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拉開浴簾:“人走了,出來吧。”
洗手間空間狹小,周舟早叫滿屋的alpha信息素味兒熏得反胃,一邁出浴缸,腿都站不穩,抱著馬桶就吐起來,漂亮的小臉兒煞白一片。
江池騁後知後覺,打開窗戶和換氣扇,出去接了杯水遞給他,自覺站遠,從抽屜裡找出腺體貼來貼上:“好點兒沒有?”
周舟漱完口,忍不住破口大罵:“江池騁你他媽是三歲小孩兒嗎,這兒是你家,你又不是□□,他又不是警察,至於緊張得連信息素都控製不住嗎?!”
江池騁歪著臉一言不發。
在omega麵前,alpha控製不住信息素,就像成年人控製不住尿褲子,不僅是不禮貌,沒教養,更是十分值得羞愧、可恥的行為。
周舟比江池騁大四歲,印象裡,自己這小男朋友表麵賤兮兮的沒個正形,實際十分克製收斂,對omega紳士有禮,從不在公共場合暴露自己的信息素,他跟他玩兒了這麼多年,都不清楚他信息素到底什麼味兒。
今天這情況真破天荒頭一遭。
周舟又罵了一會兒,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後知後覺:“剛才來的,不會就是你天天掛嘴邊兒的‘小野哥’吧?”
江池騁沒打算瞞他,點了點頭。
周舟像參悟什麼天機,倒吸一口涼氣:“你喜歡他,他喜歡江池早,所以你假扮江池早!amazing!寶貝,江池早知道你假扮她是為了談戀愛,得剝了你皮!”
江池騁向來會抓重點,糾正道:“他們就見過兩麵,那根本不算喜歡,都是江池早那崽種騙他的。”
“你不也在騙他?”
“我這不算,至少我心意是真的!”
周舟眉毛一挑:“你怎麼不乾脆告訴他,江池早是alpha?”
江池騁像個漏氣的皮球,又蔫兒下去:“她威脅我,我要是說出去,她就告訴小野哥,我喜歡他。”
周舟歎口氣,也想不出解決辦法,江池騁站起來,去浴缸裡拿出“綠包裹”,將裡麵東西又一一拿出來。
假發被纏住了一縷必須得剪掉,裙子是完全沒法兒穿了。
江池騁看一眼手機:“六點半了,現在該怎麼辦?”
裙子沒了,隻能穿褲子,可江池騁本來就是alpha,穿褲子很難掩蓋住那股氣質。
周舟是學珠寶設計的,服裝設計算不上精通,基本功也還算紮實,他盯著江池騁上下看了一會兒,視線最終落在那雙曲起的雪白長腿上。
“你這腿……挺白的啊。”
江池騁有種被性騷擾的感覺,默默拿壞掉的裙子擋住。
周舟抬起頭,眼睛發亮:“你能接受穿短褲嗎?”
“短褲是多短?”
“大概……到這兒!”
江池騁默默咽了口唾沫。
周舟比劃的位置,也就比他的四角內褲,長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