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早不緊不慢地刮沫、搓茶,倒進茶杯裡,慢悠悠抿一口:“說實話,我也挺喜歡的,你們親過嘴沒有,他的舌頭還很生澀啊,不過身體足夠敏感,給出的反應還是挺可愛的,多虧了你,他連一下反抗都沒有,不然這麼野性的beta,我自己還真應付不來。”
s級alpha的攻擊信息素穿透了厚重的腺體貼,跨等級的信息素帶來的威壓是巨大的,它無視體型的差距,無差彆攻擊著身邊每一個人,像脖子上憑空壓了一塊兒石頭,還在不斷施加重量,等江池早稍稍聞到些氣味兒時,四名alpha保安已經雙腿發抖,快要按不住他。
“江小姐……!”
這是江池早沒料到的,她也是s級,不會像保安一樣直接被壓製,但信息素的刺激仍叫她腺體隱隱作痛。
她沒有釋放出攻擊信息素,隻是讓自己的信息素圍成一道屏障,避免受到他的攻擊。
江池早放下茶杯站起來,走到江池騁身後,撕掉他脖子上的腺體貼。壓抑了一個小時的信息素像炸彈投入深水,轟一聲炸開,江池早食指指背在他腺體上輕貼了一下,溫度高得燙手。
馬上要進入易感期了。
她確實是想給他個教訓,但沒想到他這麼不抗激,要是他那小野哥真在她這兒還好說,領回家就完了,關鍵人不在這兒,要就這麼進入易感期,找不著人,還積壓著一堆負麵情緒,指不定要瘋成什麼樣兒。
江池騁痛苦地身體開始發抖,冷汗順著下巴滴下來,江池早叫幾個人鬆了手,江池騁泛紅的眼珠鷹隼般盯著她,桎梏一鬆開,像頭美洲豹般猛地朝她撲過去,掐著她脖子,把她按在地上。
“你他媽對小野哥做了什麼!!”
江池早後背摔得火辣辣得疼,哪怕被掐著,也不敢釋放信息素攻擊他,她膝蓋一頂,趁他吃痛鬆手時,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媽的不就是個beta!!”
江池騁又一拳砸在她肚子上,江池早叫這拳砸得,嘴裡都吐出水兒來,也叫他給惹毛了,揮起一拳招呼在他臉上,揍得他嘴角流出血來。
兩人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腳的,不要命似的打了起來,誰都不敢上前,桌子上茶杯摔在地毯上,水灑了一地。
“把我的小野哥還給我!”
“要我說多少遍,你的小野哥不在我這裡,我他媽沒有跟他上床!”
江池騁不知道是跟人打架上癮了,還是害怕麵對小野哥,麵對臥室門後的一切,江池早怎麼說,他都不信。
被踹了一腳後,江池早又一巴掌扇他臉上,破口大罵:“你個腦殘玩意兒!這麼著急不去臥室裡找,跟我打個屁啊!!”
江池騁還是不聽,又要跟人打時,臥室悄悄拉開了一條縫。
穿著白色睡裙的omega女孩兒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臉色發紅,嘴唇卻慘白,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嗚……早早……你們彆打了好不好,我,我好難受啊……嗚嗚嗚……”
江池騁看著門口女孩兒,愣在了原地。
江池早一腳踹開他爬起來,匆匆打開窗戶和換氣扇,alpha攻擊信息素會刺激到omega的呼吸中樞,對她們身體產生嚴重影響。
江池早把omega摟進懷裡,釋放出大量安撫信息素,以此來阻隔掉alpha的攻擊信息素,輕輕吻她的額頭,拍她的後背:“乖寶貝,沒事兒啊,沒事兒。”
江池騁搖搖晃晃站起來,失魂落魄的:“我的小野哥在哪兒?你把我的小野哥弄到哪兒去了?”
“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他一個長了兩條腿的男人,自己愛上哪上哪兒去了唄,我他媽還能拴著他啊!”
女孩兒晃了晃她手臂,啜泣著:“早早……不要凶……”
江池早軟下聲音:“不凶不凶。”
小野哥不見了。
江池騁隻覺得腦子像叫錘子砸了一下,頭暈目眩,耳朵嗡嗡直響,不消片刻,後頸的疼痛已經蔓延到全身,猶如烈火焚燒,每一次吸氣都仿佛吸進一口冰冷的氣流,直刺心肺。
他高大的身體晃了晃,手扶住沙發,才勉強沒有摔倒:“你們見麵,在哪兒?”
“清心公園的小湖邊。”
江池騁轉身要走,江池早又叫住他,他現在這樣彆說去找人了,滿身的信息素味兒估計剛出門就叫警察給抓起來了。
“我包裡有三支強效抑製劑,你自己決定打不打,拿了就趕緊滾。”
抑製劑經過無數次迭代,市麵上常見的已經對人體沒有任何傷害了,但強效抑製劑不同,濃度是尋常抑製劑的二十倍,效果當然也格外顯著,是目前唯一能找到的能應對江池騁易感期的抑製劑,但副作用很大,會讓人極度缺乏安全感,這對沒有伴侶的易感期alpha無疑是雪上加霜,因此會產生極強的依賴性。
江池騁從江池早包裡翻出那三支抑製劑,細細的針管有食指那麼長,裡麵裝著淡淡的黃色液體,管壁上用膠帶紙貼了一圈的“慎用”二字。
他像看不見,拇指頂開針蓋,細細的針尖兒對準脖子就紮了進去。
一針,兩針,三針。
冰冷的液體推進血管兒裡時,江池騁一點兒都沒感到害怕,他滿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十分簡單的念頭,隻要把小野哥找回來,他就能得到安撫,就不會痛苦,也不用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