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間會所。
最頂層很少會被人包的房間一連三天都被人包了下來。
會所的服務員們也是第一聽說有人一包就包了足足三天的,私底下忍不住議論紛紛起來。
不止是討論那位的財大氣粗,更是在議論另外一件事情。
“我聽說他們三天都沒有叫人進去打掃?”
“而且三天了都沒有點吃的!”
“我之前打掃外麵的時候,有一點哈,有一點聽到像是裡麵傳出來的哭聲。但是又有點像是那什麼的聲音,你們懂吧?”
討論的人交換了一個你懂我也懂的有色眼神,很快就默契閉嘴了。
頂層那間的價格一天就是他們這些小市民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了,八卦一下就足夠了。
再多,他們怕是不想好好活著了。
被議論紛紛的房間裡,原本房間裡的熏香已經淡了。
充斥著鼻間的是某種熟悉又陌生的騷味,甚至能夠清晰地看見有汙漬一直從門口蔓延到落地玻璃窗旁。
唯獨床上乾乾淨淨的坐著一個皮膚過分白皙的男人。
他手裡搖晃著白色的液體,緩緩喝了一口。
微微眯起的眼睛狹長而陰森,像極了某種冷血動物給人的感覺。
他渾身上下穿著一件浴袍,浴袍上乾乾淨淨,甚至就連帶子都係著一個蝴蝶結,姿態優雅神態自若,隻有一雙眼睛裡閃爍著欣賞美景的悅色。
“你很乖。”
卓元的聲音很是愉悅,帶著濃濃的欣賞。
“和你一比,彆人果然都是次品。”
他微微站起身來,避開昂貴地毯上麵的汙漬,一步一步像是踏在景元心尖上一樣,來到了景元的麵前。
“你提出的交易,我答應了。不過,你應該知道以後要怎麼做。”
被勾起下巴的景元眼底全是熬出來的血色和不正常的猩紅。
他目光渙散中卻隱藏著一抹極深的冷靜和怨毒。
涎水不受控製地流出,景元的聲音卻輕柔又甜膩。
“……我知道的,zhuren。”
“真乖。你的經紀人我已經讓人處理了,我會給你一個手表代言,就當做是你這次的獎勵了。”
卓元說著,笑容忽然放大。
不要!
景元潛意識裡劃過這個念頭。
下一秒,卓元猛地抽出一根混雜著透明的黃的白的液體的玻璃棍。
淅瀝瀝的聲音宛若之前幾天再次響起。
景元瞳孔徹底渙散,往後倒下去之後隻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他贏了。
他還是贏到了這一次,東山再起的機會。
三天時間,足夠讓景元的經紀人在發現自己找不到景元之後想要拉著景元下馬。
卻正好在千鈞一發之際,他被帶走了。
聶落一直在注意這兩個人的動向,幾乎是經紀人失蹤的三分鐘不到,他的人就給他遞來了信息。
是誰?
還來不及多想,聶落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梵清有些急促。
“你知道景元失蹤三天,還有他經紀人剛才也失蹤了事了嗎?”
梵清?
他怎麼知道這麼快?
他一直在關注這件事?
聶魯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他喉嚨微微動了動。
“……你在擔心我?”
這幾天都是?
梵清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剛才還有些焦急的心情飛快被聶落簡單的一句話撫平。
他的笑聲透過電話傳到了聶落的耳朵裡。
“我這麼喜歡聶哥,當然一直會擔心了。”
聶落微微語塞。
他摸了摸耳根,悶聲。
“……之前不是說了,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那可不行。
梵清幾乎是用腳趾頭,都能聯想到聶落現在的害羞模樣。
“可是當時我也沒有同意啊?”
聶落那邊安靜了一下。
梵清含著笑等聶落說話。
好一會兒,聶落才嗯了一聲。
“你是沒有答應。”
所以這是認真的回憶了一下?
不過,一,二,三。
在心裡數到三,梵清就聽見電話那頭的聶落開口了。
“但是你現在可以答應了,這樣也算。”
隔著電話聶落的聲音有點認真,不像當麵聽那麼乾淨純粹。
但是一樣可愛,梵清撐著下巴想。
這麼認真回憶再要求他同意,未免也太可愛了。
但是……
梵清含笑否決了。
“我覺得我不能答應。”
聶落不解。
“為什麼?”
梵清輕輕笑了一聲,聲音晃蕩進了風裡。
“因為我覺得我做不到啊。”
這次聶落沉默得更久了。
久得梵清都快以為聶落不在的時候,聶落帶著更深的疑惑發問。
“……是因為太喜歡、了嗎?”
梵清微微一怔。
“是啊,是因為太喜歡你了。”
因為喜歡,所以情不自禁嗎?
聶落這次隻沉默了一會兒,就輕輕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
知道了,然後呢?
梵清沒等到聶落的回複,電話那頭很快響起其他人說話的聲音,隱約能聽見工作室之類的字眼。
“我有點忙先掛了。”
聶落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那邊的事情我有在注意,你可以不用擔、”聲音頓了頓,拐彎道,“你可以少擔心一點。”
“……怎麼我感覺我進來的不是時候?”
門口靳奕看了一秒鐘,果斷決定打斷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