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知道多說無益,識相地閉嘴,起身向溫誓告辭。
他的辦事效率不用擔心,幾天後溫誓把房產證拿到秦昭麵前,朝她攤開手說:“我那欠條呢?拿來吧。”
秦昭不知道他好端端地為什麼來這一出,疑惑地翻開房產證:“乾嘛呀?”
溫誓回:“還債啊。”
秦昭警惕地瞪大眼睛:“你又想搬出去是不是?”
“不搬。”溫誓還伸著手,“欠條給我。”
秦昭態度堅定:“那你和我說你想乾什麼。”
溫誓打諢道:“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陽光下。”
“滾。”秦昭上下打量他,“到底什麼事?”
溫誓歎了一口氣,坐到秦昭旁邊:“有人嫌棄我是負債之身,不願意搭理我,你快把欠條給我。”
秦昭拋出八卦的眼神,追問道:“誰啊?”
溫誓留了個心眼:“你給我我就告訴你。”
僵持了幾秒,秦昭玩不過這小子,上樓去臥室給他找欠條。
在她心裡,她的錢自然就是溫誓的錢,哪用得著和親兒子算那麼清楚,根本沒惦記過這回事,之所以一直留著那張欠條,是因為秦昭難得在溫誓的人生裡找到了某種參與感。
他從小不在她身邊長大,到了快成年才接回溫家,秦昭從來沒有過小孩在學校裡闖了禍,家長被老師叫到學校擦屁股的體驗。
所以當那次溫誓打電話給她,猶猶豫豫地跟她開口借錢的時候,秦昭其實很開心。
因為那種被需要的感覺。
她拉開抽屜,從本子裡取出保留完好的欠條,突然有些不舍得還給溫誓。
把東西交出去的時候,秦昭也留了一個心眼:“那你答應我不許搬出去。”
溫誓說:“不搬。”
等欠條到了手上,他才補上後半句話:“暫時不搬。”
秦昭氣得瞪眼,等溫誓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問:“所以到底是誰不理你啊?”
溫誓還是打馬虎眼,一邊換鞋一邊揚聲回:“以後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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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電話結束後,方瀲好幾天都沒見到溫誓的人。
她想對方要麼是知難而退了,要麼就是靜悄悄地憋了什麼大動作。
果然,周三下午,某人襯衫西褲,頭發明顯用發膠打理過,懷裡捧著一大束花出現在了益木坊門口。
當時方瀲穿著寬大的背帶褲,三天沒洗的頭發被綁成丸子頭頂在腦袋上,右手還握著一把錘頭。
她不可思議地上下掃了溫誓一眼,張口問了五個字:“你發什麼瘋?”
溫誓像是根本沒聽到,臉上的笑比外頭的陽光還燦爛,說:“你今天很可愛。”
方瀲蹙眉,不覺得自己這個人和這個形容詞有任何關係。
陳徹和田檸麵麵相覷,徹底傻眼,饒是李肅元也是頭次麵對這種場景。
明明沒來過益木坊幾回,但某人已經自在地仿佛在自己地盤上了。
溫誓把花放下,問方瀲:“餓不餓?想不想吃點心?”
方瀲冷淡地回:“不餓,不吃。”
溫誓也不受挫,垂眸看到她手腕上的東西後勾唇笑了。
方瀲這才想起來,但已經來不及藏了。
溫誓說:“顏色潤了不少。”
言下之意是:朋友你沒少盤啊。
這一回合算方瀲敗北,她不想理他了,握著錘頭回到木板前繼續釘釘子。
溫誓還是懂分寸的,這會兒再去招她就得惹人煩了,他把目光轉向店裡的其他三個人。
陳徹先耐不住好奇,問他:“你是我姐的新對象?”
溫誓看向方瀲,回答說:“還不是。”
方瀲手裡的動作一頓,停下翻了個白眼。
溫誓又笑著說:“我在追你姐。”
田檸倒吸一口氣,雙手捂住臉。
李肅元默默打量了眼那位年輕人,看向方瀲說:“稀奇啊,頭次見方瀲丫頭被人追。”
溫誓一聽,頗感意外,回頭問方瀲:“第一次啊?”
方瀲低著頭回避他的目光:“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