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翹著嘴角在笑,絲毫沒有悔過之心,方瀲說:“反正身體是你自己的。”
“這水泡要挑嗎?”
“不用,醫生說讓它自己吸收就行。”
“哦。”方瀲拿起新的紗布給他包紮。
她想到什麼,問溫誓:“那你怎麼洗澡的啊?”
溫誓拎高手演示給她看:“這隻手舉著,隨便拿水衝一衝。”
“頭呢?”
“樓下洗頭店。”
方瀲麵露同情:“那不是很麻煩?”
溫誓挑眉:“意思你來幫我洗?”
方瀲撇開目光:“謝謝,沒這個意思。”
很快聽到雨點砸在防盜窗上的劈裡啪啦聲,雨勢似乎不小。
方瀲盤腿坐到地毯上,把溫誓的貓抱到懷裡。
小家夥還是有些怕生的,方瀲撓了撓它的下巴,它才逐漸放鬆下來,安逸地伏在她的手臂上。
怕她無聊,溫誓打開電視機,隨便放了部片子。
酒精讓他的思維變得遲緩,腦袋也越來越重。
溫誓打了個哈欠,在沙發上躺下去,他耷拉著眼皮,看著地毯上的一人一貓,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被填滿了。
“你困了就進去睡吧。”
溫誓閉著眼搖頭,輕聲說:“沒事,雨停了叫我。”
方瀲放下腓腓,起身去裡頭臥室拿被子。
看見床頭擺著一排蘑菇,她腳步頓了頓。
不說是給外甥做的嗎?
方瀲把被子蓋到溫誓身上,關了電視機,又走到門口把燈光調到最暗檔。
她還是坐回地毯上,後背靠著沙發,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腓腓好像也困了,回了貓窩睡覺。
方瀲把手機靜音,抱著膝蓋玩消消樂打發時間。
雨聲淅淅瀝瀝,她機械式的點擊屏幕,頁麵又彈出“失敗”二字。
方瀲剛要重啟對局,突然聽到身後的人悶哼了聲。
她回頭看向溫誓,他的眉心蹙起褶皺,看上去睡得並不安穩。
方瀲輕輕出聲問:“傷口疼嗎?”
他沒有睡著,回答她說:“嗯。”
方瀲咬了咬下唇,真誠發問:“這個吃布洛芬管用嗎?”
她這腦回路真可以,溫誓掀唇一笑:“沒事。”
方瀲低下頭,目光回到手機屏幕上,卻沒了玩遊戲的心思。
她重現抬起頭看溫誓,問:“那要我給你止疼嗎?”
溫誓睜開眼睛,從被子裡伸出手給她:“好啊。”
方瀲把手機放回口袋裡,翻身用手掌撐著地爬了過去。
那姿勢讓溫誓想起了他的貓。
方瀲跪在他身邊,並沒有給他手。
她傾身向前,前胸壓住他的胳膊,低頭直接親在他的嘴唇上。
那十多秒的時間裡溫誓都沒呼吸,腦子裡的神經麻了木了。
他幾次試圖找回自己的意識,但每次感覺到方瀲近在咫尺的氣息他就又死機了。
溫誓前不久剛過完二十九歲生日,現在卻覺得這個吻比他十年前第一次親女孩還刺激還要人瘋。
她在乾什麼,她在乾什麼,她在乾什麼。
方瀲抬了抬頭,把滑落的發絲夾到耳後。
屋裡光線昏暗,他們勉強能看清彼此的臉。
溫誓啞了,愣著沒動,這止疼藥太猛了,他現在什麼感覺都沒了,隻有心臟在胸膛裡瘋狂跳動。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