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誓突然就慌了,繼續問她:“是不是沒我摻這一腳,你和那警察說不定就成了?”
沒等方瀲開口,他又說:“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方瀲仰著腦袋看他,她今天的妝比平時濃,睫毛纖長,眼線上翹,看人的眼神好像也和平時不太一樣。
她伸手環住溫誓的腰,拍了拍他的背,說:“你彆生氣。”
溫誓緊閉著嘴,沒說話也沒動。
“我可能就這麼想的,誰來我敞著大門歡迎,誰要走我也不會挽留,留也留不住。”方瀲說。
溫誓站得筆直,還是沒開口回應她,她這番話把自己放得很低,但又像是在為自己開脫。
“我不是覺得咱倆一定就會分開,我不會奔著那個去,我也不是故意說喪氣話,我就是......腦子一抽,你彆放心上了,我以後不說了。”方瀲輕聲向他認錯,“對不起。”
小房間裡沒開空調,空氣不流通,兩個人這麼貼在一起更悶更熱。
“不說那你能不想嗎?”溫誓問。
方瀲沒有立即給出反應,大概是知道這時候要順著他哄,所以才搖頭說:“不想了。”
溫誓還是沒能高興起來。
他抓著方瀲的胳膊拿下她的手,一瞬間醍醐灌頂。
方瀲想要的其實從來就不是戀人,她需要的不是一個“男朋友”。
她要的是陪伴、牽掛、念想、依賴,或者就是一個讓她心不空著的存在。
他可以,彆人或許也可以。
她隻是想找一個“家人”的替代品。
所以她會去相親,她說過日子。
所以她和他在一起之後兩個人平平淡淡的,被陳徹調侃說是結了二十多年婚的老夫老妻。
溫誓理解她,心疼她,但在這件事他不想繼續順著她來了。
方瀲之前那句“我們好好過日子”砸出來,把溫誓砸得飄飄然,他以為他們在建立一種很高級很成熟的情感關係,導致他偶爾動動歪念頭都覺得褻瀆了那句“過日子”,覺得自己齷齪。
但哪有這麼談戀愛的,不對,熱戀期就該有熱戀期的樣子。
生活可以是細水?婲長流的,但愛情必須乾柴烈火。
“方瀲,我不跟你過日子了。”溫誓嚴肅宣布。
方瀲蹭地抬起頭,茫然而慌張地看著他,去攥他的衣服。
“你記住,咱倆現在在談戀愛,我不是一年隻出現一次的聖誕老人。”溫誓伸手捧住她的臉,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我是來牽你的手,抱你,吻你,愛你的,懂嗎?”
五年、十年、二十年以後他倆會變成什麼樣溫誓暫且不想去理會,就現在,他會給方瀲很多很多愛,但那愛隻屬於戀人之間,那愛必須是濃烈、炙熱、浪漫的。
他隻給她愛人的忠誠、庇護和不離不棄。
他一下子說了那麼多話,方瀲有些沒跟上,一臉懵怔。
溫誓慢慢低下頭,含住她的唇瓣。
吻一下接著一下,溫誓親得凶而投入,和平時不太一樣,方瀲被這麼親得有些慌,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擺。
她幾次想躲,想找機會開口說話,都被溫誓摁著後腦勺追著重新堵住,一點間隙都沒給她留。
他們上來的時間太久,樓下準備開席了,走廊裡響起溫詞的聲音。
身後的門鎖轉動,方瀲嚇得吸氣,圈住溫誓的脖子縮進他懷裡。
溫誓沒讓溫詞進來,伸手把剛打開一道縫的門摁回去。
門外的人懂了,留下一句:“好了就趕緊下來啊。”
腳步聲很快消失不見,方瀲額頭抵著溫誓喘氣。
“等會下去怎麼解釋?”
“不解釋,就是上來乾壞事了。”溫誓替她抹去唇邊的口紅印。
方瀲瞪大眼睛:“你發什麼瘋?”
“不是你說的嗎?”溫誓眼裡含笑,“彆假正經。”
第29章
頭發散了, 方瀲取下夾子,不知道早上吳鬆月是怎麼給她盤的,她繞來繞去也沒辦法還原。
溫誓想上手幫她, 但他哪會啊, 隻能在旁邊讓她彆著急。
胳膊這麼舉著很快就酸得不行,方瀲泄氣地放下手:“就這樣吧。”
溫誓替她理了理沾到嘴邊的碎發:“走吧。”
溫瀾生和秦昭也到了, 樓下正熱熱鬨鬨地準備開席。
溫誓被簡駿寧拉走去男人堆裡坐,他回頭找溫詞,遞了個眼色過去,讓她幫忙照顧方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