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方瀲看清他,吻就劈頭蓋臉的落下來。
濕漉漉的頭發蹭著她的脖子,癢,她伸手推溫誓,推不動。
一個用力地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一個積極回應著,胳膊纏繞在脖子上,呼吸和心跳混在一起,眼前朦朦朧朧的,一切進退全回歸到本能,不思考,不追究意義。
方瀲從裡到外都在哆嗦,客廳沒開空調,太悶,她想回臥室。
溫誓把她抱到身上,嘴唇一下一下啄吻在她皮膚上,能親到哪兒算哪兒,哪裡他都喜歡。
坐到床上時方瀲嘗試著開口,但呼吸急促有些說不連貫:“我沒有,不把你當回事。”
溫誓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讓她躺得舒服些。
方瀲抓著他的手腕,抬頭看天花板,思維有點亂,她隻能想到什麼說什麼:“你說得對......”
陌生的異樣感讓方瀲憋著嗓子“唔”了一聲,她緩了口氣才繼續說下去:“可能沒有你,我會選趙行,他是最安全的選擇。”
溫誓笑了笑:“這個時候提彆人的名字不太好吧,方瀲瀲。”
“我認真的。”方瀲想讓他聽得認真點,往裡收了下腿,“我沒辦法太愛一個人。”
她閉上眼睛,說:“我得收著,我不能讓我的任何東西變得重要到不可失去。”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給過她什麼安全感,所以方瀲首先不能讓自己陷入到患得患失的狀態中去。
一切東西,一切人,對於她來說可有可無才是最好的。
“我不會太愛你。”方瀲低聲重複。
她問身前的人:“就這樣你還要愛我嗎?”
“我會更愛你。”他沒有一點猶豫就說出了口。
這話不是思考得來的最佳答案,是他原本就有的想法,是他的已經在做和未來要做。
方瀲揚起唇角輕輕笑了。
她花了兩年時間,用繩子把心捆得嚴嚴實實,不讓它亂動,不讓它失控。
但原來沒等人來剪,自己撲通撲通的就要崩斷了。
溫老師太好了。
兩個人重新密不透風地貼在一起,溫誓過來找她的唇,方瀲挺著腰回吻。
淩晨的夏夜被填得滿滿當當。
方瀲意識模糊,嘴裡嚷嚷著:“熱,空調,打低點。”
溫誓罩著她,兩個人又出了一身汗,他嗓音啞得厲害:“會感冒的。”
方瀲眼尾潮濕,拿腦袋蹭了蹭他,像貓爪子輕輕撓著心。
這讓溫誓怎麼承受得住?他隻能依著她,伸長胳膊摸到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憑記憶找到下調鍵一通猛按。
熬不了夜的和奔波一天的最後幾乎一個晚上沒睡。
要不怎麼說愛情使人年輕呢,這魔力簡直了。
有句話可能聽起來很膚淺,但卻是溫誓這一刻實實在在的感受。
和方瀲在一起那麼多天,這是他的心頭一次落了地,抱著方瀲平複呼吸的時候,他腦袋裡什麼都沒有,隻有踏實、滿足,他被一種巨大又純粹的快樂充斥著。
但這麼不知輕重的放肆肯定會帶來後果。
第二天醒來時方瀲臉頰通紅,嗓子眼又腫又疼,說話都費勁。
現在藥店裡退燒感冒藥不好買,溫誓還是回家拿的。
他給方瀲測了體溫,還好是低燒,但也夠她難受幾天了。
方瀲連續曠工了好多天,又不說去乾了什麼,陳徹擔心她,打電話來詢問情況。
“發燒。”方瀲說話時鼻音很重。
陳徹一聽,急了:“怎麼發燒了?”
“你放心,沒感染,就是著涼了。”
電話那頭,陳徹舉著手機,抬頭看了眼外頭豔陽高照的天:“不是,我說姐,這四十度的天氣你去哪兒著涼的?”
方瀲:“......彆管。”
第31章
方瀲一連在溫誓家待了一個星期。
前三天她基本都在床上昏睡, 到點了被溫誓喊起來吃個飯。
溫老師最近廚藝進步不少,已經脫離了煮飯成粥的水平,還會炒雞蛋了, 就是老把控不好放鹽量。
溫誓自己嘗了一口, 沒什麼味,問方瀲要不要回鍋再炒一下。
“就這樣吧, 還可以。”方瀲捧著碗喝白粥,“鹽吃多了老年癡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