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迎腳腕疼得厲害,可明明這麼疼,她也沒有眼酸想哭的意思,但當莊呈郢溫熱的指尖撩過她的發絲時,她的鼻尖驀地酸澀了一下,差點要流出淚來。
這家夥真是的……
以前那麼冷冰冰,現在居然變得這麼溫柔了……
沒過多久,莊呈郢從林子裡鑽了出來,他的懷裡小心翼翼地護著一株碧綠的草,頭上還掛著蜘蛛網,雖然形象狼狽,但他笑得很開心。
他趕緊跑到夏迎麵前,炫耀似的揮了兩下藥草,說:“運氣不錯,沒走多遠就找到了這株益母草,把它嚼碎敷在腳腕,或許很快就能走路了。”
夏迎雖然不辨藥草,但他手裡的那株色澤碧綠如玉,在穿過頭頂茂密的枝葉照過來的陽光下,透著些微的瑩光。
這怎麼會是普通的益母草呢?
夏迎沒有說話,眼看著莊呈郢把碧綠的葉子全部摘了下來,毫不避諱地在嘴裡咀嚼了半晌,之後對夏迎說了彆“彆嫌棄”,掀開夏迎的褲腳,把嚼碎的葉片輕輕按在了紅腫的腳腕。
溫熱的觸感席卷而來,夏迎有些輕微刺痛,可她現在顧不上這些,一想到這是莊呈郢親口咀嚼的,她的耳根就開始發燙。
不是嫌棄,而是不好意思,換句話說,是害羞。
莊呈郢用一張完整的葉子貼在草碎上,再用一根草莖綁好,之後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瓶水,揭開瓶蓋後,把水遞給夏迎。
“這是我自己泡的藥茶,有山根薑黃等十幾種中藥材,所以味道可能不大好喝,你勉強喝一點吧。”
夏迎接過來,杯子裡泡的水黃澄澄的,透著鮮亮的色彩,正如莊呈郢所說,藥茶散出來的味道並不好聞。
可她還是忍著這股苦澀的味道抿了一大口,因為她知道,莊呈郢肯定在裡麵放了治跌打損傷的藥草精華,喝了之後她的傷會好得更快。
等她自己稍微能走了,就不用麻煩他了。
時間還早,山道上陸陸續續還有不少人在爬,雖然他們坐的地方位置隱蔽,可還是有不少來往的人看見了。
妮兒背著印著花的漂亮書包走在班級的隊伍裡,忽然聽到身邊的人指著不遠處的林子指指點點。
“你看那倆人在乾嘛呢?看著像偷偷逃出來約會的。”
“嘻嘻嘻,就你懂的多,你是不是看多了話本,腦子裡淨想這些玩意兒啊!”
妮兒順著他們的目光看了過去,離得有些遠,她沒法看得太清楚,但看那兩人穿著和輪廓,好像格外熟悉。
妮兒揉了下眼。
“是呈郢哥哥和……夏迎?”妮兒難以置信。
身邊的人越說越遠,已經把話題扯到不堪入耳的內容上去了,妮兒聽了一耳朵,心裡直發堵,更是氣得小臉通紅,嗬斥:“你們瞎說什麼呢!他們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才脫離了隊伍,坐那裡休養,你們再胡說,小心我告訴老師你們傳播不良言論,讓你們全部做檢討!”
好嘛,這是區裡書記的女兒,這幾個家庭背景普通的孩子得罪不起,麵麵相覷了兩眼,不明白這位小公主為什麼突然生氣了,他們不約而同住了嘴,暗地裡偷偷用眼神交流。
漸漸地,妮兒離夏迎和莊呈郢的位置越來越近,她總算看清了他們的臉,他們肩並肩坐在一起正在說話,神色各異。
莊呈郢眼底是帶著笑的,溫柔又繾綣,是妮兒從沒見過的笑容,而夏迎垂著眸,視線落在麵前的雜草上。
兩人沒有說話,可氣氛分外和諧。
妮兒心裡不大舒服,看了兩眼後狼狽地挪開了視線,低著頭匆匆往前走。
在樹下坐了快一個半小時,山道上徹底沒有人了,夏迎坐得屁股發麻,她活動了一下腳腕,發現不疼了,而且那紅腫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了。
夏迎欣喜地哎了聲,把腿伸到莊呈郢眼前,“厲害啊,不疼了,我腳好了。”
莊呈郢丟掉指間把玩的草葉子,先一步站起身,寬厚溫柔的手掌伸到夏迎的眼前,“你起來走走看,如果確定沒事兒了,咱們繼續上山。”
夏迎嗯了聲,猶豫了下,把手放在了莊呈郢的掌心,他的手心有些粗糙,但很暖,像火爐一樣,夏迎莫名其妙地想,要是在冬天被這雙手牽著,會不會很暖和很舒服。
莊呈郢稍微一用力,夏迎輕飄飄地站了起來,她在地上走了幾步,發現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能繼續上山。
“已經好了,咱們繼續上山吧。”
莊呈郢點頭,走在前麵,用腳撥開擋路的雜草,領著她重新回到山道。
眼下山道無人,頭頂大樹蒼蔥,零星的陽光穿過樹葉落在山道上,落成一片片小小的光斑。
夏迎走在前麵,莊呈郢跟在身後,一隻手臂略微張開,在夏迎看不到的地方,悄悄護著她。
兩人一前一後,步伐一致,心照不宣。
雖然有風,樹葉嘩嘩而動,可莊呈郢的呼吸聲總能傳進自己的耳內。
青春而富有朝氣。
有了他的護航,夏迎的心是安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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