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熊貓領著齊木奈奈來到家入硝子的辦公室,夜蛾正道正在這裡等她。
這是齊木奈奈第一次見到高專的夜蛾校長,他戴著黑色墨鏡,留了絡腮胡子,是一位身材高壯的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怒自威的狠勁,看著不像學校校長,更像是幫派組織的大佬。
據說他就是咒骸熊貓的創造者,熊貓經常把他掛在嘴邊,很親近也很尊敬。
夜蛾正道問齊木奈奈事情的前因後果,得到的答案和乙骨憂太、熊貓、禪院真希他們三人說的並無差彆。沒有得出事情的有效結論,夜蛾正道陷入短暫的沉思。正巧手機鈴聲響起,是五條悟回過來的電話,夜蛾正道便讓她先行離開了。
“怎麼不接電話?”
夜蛾正道發現自己和五條悟通話幾乎每次都是這句開場白,這可真不是一個好習慣。
“剛剛沒信號啦。”
電話裡五條悟的聲音一派輕鬆,不像是剛經曆過一場惡鬥。這次把他派遣去京都的任務是特級,當地的京都校咒術師和禦三家都解決不了的棘手詛咒,但對於同為特級的五條悟來說並不覺得困難。
“我剛解決完這裡的事情就看到包括你在內的高專同僚和同學們的幾百通來電記錄……我可是第一個就給你回電話了哦,高興吧夜蛾?”
夜蛾正道的麵部表情堅硬了幾分,把“不高興”三個字寫在了臉上,“我沒心情和你耍嘴皮,聽我說正事,是你的學生出事了。”
電話那頭的五條悟挑眉,“嗯?”
夜蛾正道把剛剛了解到的事情和五條悟複述了一遍,聽到對麵沉默著沒有回應,他不確定地詢問,“喂,你有在聽嗎?”
“有……在懷疑自己聽到的內容哦,你說棘對奈奈使用咒言被反噬到差點當場失去性命?”
“對。”
夜蛾正道很肯定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但他也知道這種條件下是不可能反噬那麼嚴重的,他聽到五條悟的疑問,“棘是說了什麼過分的咒言嗎?”
“好像是‘彆動’,還是‘彆碰’。”
“然後呢?”
“沒有了,就這句。”
五條悟的聲音突然拔高,充滿了誇張的不可思議,“就這一句‘彆動’就反噬了嗎?棘就算是對一級咒靈用這種程度的咒言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夜蛾你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難道奈奈已經超越一級咒靈的強度了嗎?我的學生裡要是能有兩個特級我真是!哈哈,我今晚就夢這個了!哈哈哈……”
夜蛾正道聽著電話裡五條悟的大笑,腦子裡浮現出十年前他還是高專教師的時候班上兩個“特級搗蛋鬼”的日子。今年入學的特級乙骨憂太,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災難”,要是真的再出一個特級的話,也就隻有五條悟能笑得出來吧。
畢竟他的目標就是培養更多更強大的咒術師新生血液,把咒術界從上到下推翻重置。
五條悟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如此令他發笑的事情了,無論這件事情的真正結論是什麼,他都覺得有趣。給夜蛾正道留下一句“等我回來”,掛完電話五條悟就準備往回趕。
從京都回到東京乘坐新乾線要兩個多小時,乘坐飛機的話隻需要一個小時就夠了,有咒術師特權的五條悟能免去很多登機手續,所以讓輔助監督給他安排飛機回程。
路上五條悟翻閱著手機的來電記錄,最下方是熊貓,他是第一個聯係他的。然後是齊木奈奈,給他打了很多個電話,中間停頓了一段時間又給他打,無一例外都沒有接通。再後來好似就是放棄了通訊,家入硝子和禪院真希的通訊請求也穿插其中,五條悟想了想,給齊木奈奈回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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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門打開,齊木奈奈麵無表情走出來,乙骨憂太擔憂地看著她,“怎麼樣?校長說什麼了嗎?”
齊木奈奈搖頭,聲音帶著點點疲憊,“他隻是問我事情的經過,沒有說什麼……棘同學醒了嗎?”
“還沒有,真希同學說沒那麼快。”
齊木奈奈想往病房的方向走回去,剛轉身就被乙骨憂太拉住手腕,“狗卷同學那裡有人在照顧,反倒是你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血跡還是儘快清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