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無法用常理來解釋,不重新演示一遍的話找不出問題的所在,當然也有可能的結果是,五條悟看過一遍之後也還是找不出原因。
畢竟,六眼也不是萬能的。
一直自詡為“全能”的五條悟,在經曆過上次的滑鐵盧之後——也就是祈本裡香在高專宿舍內現身卻沒有留下任何咒力殘穢一事。對於這次的未解之謎,五條悟的內心反而湧現一種“果然又是如此”的適應感。
可以確認的是這些事情都和齊木奈奈有關係,她肯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想到是這樣,五條悟心裡就像是有隻小貓在撓,給他帶來難以言喻的麻癢,甚至是有些煩躁。
五條悟想起十年前他對夜蛾正道說,自己下決心要做一名教師的時候,夜蛾正道語重心長的的囑咐:
作為一名老師,希望你對學生有足夠的耐心。每個學生都是獨立的個體,對待不同的學生要不斷改進自己的教學方法和策略。
他們在成長過程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和困難,焦慮、壓力、挫折、自卑和過往經曆等等,都有可能讓學生封閉自己的內心。作為老師要擅長傾聽學生的問題,理解他們的感受,用耐心陪伴他們成長。
總之他的意思就是,要有耐心,不能急躁。
想到這裡,五條悟斜睨了一眼齊木奈奈,“那件事情,我會再考慮一下的。”
見他已經做出讓步,齊木奈奈的神色緩和下來,“好的,謝謝五條老師。”
五條悟輕哼一聲,“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咒術高專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咒術師的身份也不是隨意就可以脫離的。咒術十大規則,有空再去讀一讀哦,奈奈同學~”
刻意拉長的“奈奈同學”四個字落在齊木奈奈的耳朵裡,像是某種不懷好意的暗示。
她是有預料到經過這件事情後自己可能會被當成可疑的人物看待的,所以做了遠離咒術界的心理預期……不過,五條悟之前勸她入學的時候可沒說過什麼《咒術十大規則》,該不會是什麼不得了的嚴苛要求吧?
這次的談話最終以各退一步結束,乙骨憂太看著不再提“退學”事情的兩人,長鬆了一口氣。
他差一點就要失去自己的搭檔了,幸好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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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天剛蒙蒙亮,病房裡安靜得隻能聽到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儀器滴滴聲。初升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病床上,驅散房間裡的陰涼帶來一絲暖意。
狗卷棘昏迷加上沉睡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他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高專醫務室的天花板。
狗卷棘轉動著酸軟的脖子,看到趴在床邊淺眠的齊木奈奈,她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倦意和憂慮。
腦子裡的思緒回到昏迷前,狗卷棘最後的記憶是自己慌亂之下說出咒言,對齊木奈奈下了“彆碰”的命令,然後就立即失去意識倒下了。
思緒回到現在,狗卷棘看到齊木奈奈身上披著的薄毯從肩頭滑落,他坐起身來伸手想去拉那張毯子。
她的眼睛忽然張開,“棘同學,你醒了?”
齊木奈奈見他抬著手,下意識地扶住,“你想要拿什麼?我幫你拿吧?”
狗卷棘搖頭,齊木奈奈不明所以,小心地扶著他躺回病床上。齊木奈奈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嘴邊,她用的是吸管杯,更適合病患飲用。
狗卷棘接過溫熱的水杯,對著吸管安靜地吸飲。
齊木奈奈仔細觀察他的狀態,“你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狗卷棘喝下半杯水,說出口的聲音依舊有些嘶啞。
“大芥。”我沒事。
狗卷棘摸摸自己的嗓子,經過反轉術式的治療已經沒有大礙,隻是近日不適合再用咒言,以及虛弱的身體也還要休養幾天。
齊木奈奈對著病床上的狗卷棘九十度鞠躬,嘴裡說著各種道歉的話。昨天晚上在這裡陪護一夜沒怎麼休息的眼睛紅紅的,狗卷棘看她就像是要哭出來似的,連忙拍拍她的肩膀。
“金槍魚……蛋黃醬!”
不用跟我道歉……你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