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閒靠著桌站,眼睜睜看著薄鏡不當外人似的坐他床上。
他一個潔癖人設,坐下之前還用手指撫平了床單邊上的每一寸褶皺,把他林閒的床當成他自己的床一樣。
“我也不是很會。”薄鏡說。
“我能不知道你會不會?你當然不會。”
林閒覺得他倆好像在說什麼繞口令,不禁笑起來,話說他和薄鏡一起從小長大,兩個人都對對方沒有談過戀愛的事實彼此掌握,更何況從前幾乎兩人寸步不離,更彆提有什麼當彆人戀人的經驗了。
“所以哥要帶我學嗎?”薄鏡突然仰起臉問。
因為節省電的緣故,房間隻亮了床頭的台燈,薄鏡那張完美的沒有一絲缺點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讓人心動地要命。
其實要不是之前發生了一些事,他到現在對著竹馬這張臉也不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他倆從小就跟一對異姓兄弟似的,做什麼都是一塊的,更彆提薄鏡更習慣黏著他,彆看薄鏡現在往那一站,不合群的冷冰冰的樣子,其實他小時候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呢。
小時候的薄鏡長的太好看了,皮膚白白的,頭發黑黑的,頭發也留的略長,大家都以為他是個漂亮的“女孩子”,林閒也是,因為看起來是個小女孩,所以林閒總是看到“小女孩”一個人孤零零的沒人跟他玩,甚至還有人想欺負“女孩子”,所以小林閒總是會保護小薄鏡。
後來他們漲到了,兩人都學會辨彆男孩子和女孩子,但沒有改變的是,兩個小孩的關係越來越好,不可分開。
“嗯……我們可以一起學。”
林閒在薄鏡過於灼熱的視線下目光閃爍,怎麼也不去看對方的眼睛,他是個一向大大方方的人,卻難得現在有這種類似“害羞”的情緒。
“好啊。”薄鏡的聲音輕快起來,“那從同居開始吧,今天我們就住同一間臥室,哥你說怎麼樣?”
“行吧。”
林閒以為睡一張床對於他來說沒什麼,可真當薄鏡洗完澡帶著一身涼氣在他身邊躺下,林閒開始不對勁了。
另一個人在身邊的存在感太大了,明明小時候他和薄鏡躺一塊兒就沒什麼。
林閒不自在的時候,回憶起了那段時間在學校發生的事。
他們上初中的時候,學校對於早戀這塊抓得嚴,校風也嚴,到了高中,學校的教學質量沒將,但這方麵相對寬鬆一點,所以高中以來他們總會收到很多示愛和情書,但薄鏡相對更多一些,追他的有很多女孩子也有男的,有當1的也有當0的。
雖然薄鏡對這些追求從來不假辭色,甚至很不喜歡,但無可奈何的是總不缺一些心理變態的人,當林閒意外發現不止一起受害者為他家竹馬的變態事件後,好一陣子心裡都極其不舒服。
好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惡劣地窺伺一樣。
薄鏡當時也很快感覺到他的心情,很是嚴格處理了對他懷有猥瑣心思的第四個室友,但自那以後,林閒也算是明白了自己對竹馬不清白的心思。
直到遇到陸雲起這個任務者,從他和係統的談話中知道他和薄鏡本就是小說中的一對兒戀人,他的心才終於放下。
雖然預想中竹馬和他一樣,也離不開他,但現在看來,薄鏡似乎對他也有不一樣的感情。
林閒的心跳又開始不規則跳起來。
突然,竹馬翻了個身。
臥室的窗戶被隔熱片封住,厚厚的遮光窗簾也拉開著,所以雖然是上午十一點左右,臥室就像是深夜裡一樣,林閒透過隱約的影子看到薄鏡正麵對他側躺著,估計睡著了……
他很快也收起胡思亂想的情緒,立即開始入睡。
直到他睡著,林閒也不會知道竹馬薄鏡其實一直側對著他,在黑暗中睜著眼,不舍得入睡,最後等到人睡著了,還悄悄握住了他哥放在旁邊的一隻手一起睡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因為林閒對薄鏡太過熟悉一時沒有尷尬起來,倒是開始坐一張桌吃早飯了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倆這算是正式成為戀人了?
吃飯的時候,說到薄鏡父親的事。
“他早些時候就被接到基地了,不是我們市這兩個。”
林閒愣了一下,說道;“那挺不錯的。”
因為職位原因早就被官方接走了吧,估計現在呆的基地比他們市的基地更大。
“嗯,以後見不到也好。”
薄鏡用勺子舀了一口湯,言語中對這位父親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話說,官方會提前建立更大、更完善的基地嗎?”圍觀了兩位主角對話的陸雲起插話說。
林閒:“就算沒有現在這種災難,官方也會暗地裡建一些大型基地做預備吧。”
陸雲起聽了若有所思,很快又說道:“說不定以後陸地上無法生存,官方也有這麼一座規模巨大的地下生存空間呢。”
“呃……”林閒卡了一下,“不要烏鴉嘴,說不定並不會有這麼一天。”
林閒簡直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人們無法再陸地上生活,該是什麼樣的一種殘酷畫麵,隻希望他們接觸不到,汙染就已經被清除了。
陸雲起哈哈兩聲:“說的對說的對。”
他乾脆呸呸兩聲:“我可不能當有烏鴉嘴潛質的人!”
薄鏡看都不看胖子一眼,似乎是怕看到他那蠢樣。
“你媽那邊還是聯係不到嗎?”林閒問。
下酸雨那段時間,他們就打電話告知薄鏡母親未雨綢繆這種事,但電話中能聽出來薄鏡母親並不相信,直到高溫期開始到現在,都沒再聯係上薄鏡母親,尤其是現在跨境聯係更困難。
“聯係不到就聯係不到了,我還有你。”薄鏡語氣中對他母親滿不在意。
林閒不知道說什麼了。
陸雲起更是不敢說話。
【遠在何方的室友哥們,你快來吧我需要你!】
林閒/薄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