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林閒帳篷裡大家都還沒醒,就聽到外麵一陣歡呼聲。
這下大家完全清醒了,起床後出了帳篷才發現,連綿不絕壓在他們心頭的這場降雨天氣終於停了!
眾人相視笑笑,發自內心地為此感到快樂。
“這該死的下雨天終於停了,這些日子身上衣服沒有一天不濕的!”
“是啊是啊嗚嗚嗚終於要見陽光了!”
雖然大家此時心裡多少知道現在這種大災末世,以後這種極端天氣隻多不少,但誰也沒在此刻說出這種讓人不痛快的喪氣話。
雨過天晴,氣溫也開始逐漸回升。
大家再次洗漱好收拾一番出來後,站在晴朗的天空下都忍不住駐留良久,享受這舒服的天氣,就連基地各大上工點都難得停工一天,讓大家慶祝慶祝。
第二天。
該上班的又去上班了,該留守的人還在留守。
這幾天,不僅是留在帳篷的兩個女生焦慮找工作的事,林閒和薄鏡也在煩心這事,雖說他們有物資目前吃不完,但在基地始終最需要的還是積分,而且也需要不引人注目、和大家一樣的一份正式工作。
“我還是去和何舟他們一樣應聘巡查隊吧。”林閒說。
萬萬沒想到,薄鏡不同意:“不行,那太危險了。”
“哪裡危險了,更何況咱倆一起長大,我的身手你還不了解嗎,現在基地這秩序,一般的巡查糾紛我還能應對。”
薄鏡就是不妥協:“不行。”
“好吧。”
林閒隱約清楚薄鏡這是在他的人身安危一事上太過擔心,也就沒再和薄鏡爭論這件事,直接放棄了這條路。
“那我再看看其他工作。”
“你呢,想好做什麼嗎,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讓陸雲起留下來。”林閒問。
“……”
薄鏡沉默不說話。
林閒知道他這是為難了。
“沒事,有大家在,積分不急著咱們這幾個去掙,換了新住處安定下來再想這個也不急。”
大家一行是個人,四個女生好歹都是受過大學教育的大學生,也許跟她們專業有關都有些能力,何兄弟倆雖然何淼年紀不大,但他何舟看起來應該是個工作幾年過的人,他們幾個隻是還沒畢業的高中生而已。
林閒走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恰好又看到隔壁大嬸和女生倆聊天。
隻是這次的聊天內容聽起來不怎麼友好。
“你們才來一周不到這雨就停了。”大嬸說。
“是啊,這真是好事。”嚴佳藝以為大嬸和她一個意思。
“所以啊,要我說”,大嬸湊過來擠擠眼說,“你們這些個年輕人太倒黴了,一周後再來說不定正好雨停了可以安穩走過來,我這不剛聽說你們來的那天陣勢挺大,還有不少人掉水裡被衝走的呢!”大嬸越說聲音越大,似乎很激動。
嚴佳藝一是不知道說什麼:“……當時也不知道雨會這麼早停。”
大嬸用不讚同的眼神看她們:“所以你們就是太傻了,多等一會兒說不定洪水就過去了,也不用死人!”
嚴佳藝徹底沒了聲音。
她能說什麼,雖然想到那天在水麵上的危險她都忍不住後怕,這大概也是他們幾個人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陰影了,和死神擦肩而過。
正當嚴佳藝這個二十出頭女孩心中充滿後悔和迷茫的時候,在一旁的林閒說話了。
“你說的對,但那時誰會料到雨很快就能停,我們這些人在洪水中轉移,也是因為山上物資不夠吃了,如果再留下來大家亂了,指不定發生什麼動亂,到時候失去生命的可不止你聽到的幾個人。”
林閒是對著大嬸說的。
大嬸怒目而視:“嘿,你這小夥子這麼說話呢,嬸子說的不對嗎,你們從水上過來多危險。”
林閒還沒來得及反駁,隔壁帳篷裡曾見過幾次的大嬸女兒走了出來,上來二話不說拉起她媽的胳膊就往帳篷裡走。
“媽,快點回去了,有事跟你說。”大嬸女兒說著還歉意地朝他們笑笑。
“哎你這閨女,有啥事不能在外麵說,輕點拉你媽!”大媽被她女兒一拖三拽帶回帳篷了。
“彆想太多。”林閒對這兩個迷茫的女孩子說。
“縱然那天我們的路十分凶險,但總歸是平安到了這裡,更何況當時幫助我們的人民軍隊都把我們大多數人保護下來了,雖然有少數人失去生命,但也算是他們運氣不好。”
“我們當時無法料到雨會多久停,萬一不是現在停呢,萬一是還要下一個月雨,這誰也不能料到,再在山上停下來就會發生混亂,隻能說現在雨停得早是個很慶幸的事。”
一般人遇到困境總會因恐懼危險而坐以待斃,但他更希望大家都能在逆境中主動尋求生路,至少現在的他們都需要這份勇氣。
兩個女生聽了這番話心裡都若有所思。
良久,嚴佳藝說:“林哥還是你看得開,也是我們明明比你大幾歲,卻也沒你看得通透。”
戴星星:“謝謝林哥安慰。”
他們雖然比林閒大幾歲,但包括何舟也在叫林閒林哥,大家的隊伍平時都習慣了以林閒的安排為指令。
林閒說了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