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唐瑾音並不在意,隻是他略帶挑釁的語氣讓她挺不舒服。
這小屁孩發什麼神經,叛逆期來了?
“我們在一起了。”
唐瑾音的表情在驚訝和不快之間迅速轉換,然後變成了調笑,她長長地哦了一聲,“恭喜恭喜。”
這挺正常的,畢竟左俞在高中的時候就暗戀欒清和,今天估計是久彆重逢,再加上周圍同學的起哄,很難不發生點什麼,倒不如說現在才在一起有點出乎唐瑾音的預料。
沒想到左俞還是個純情boy,能拋下新談的小女朋友,回她的家。
左俞表情變了變,眼神緊緊鎖定在唐瑾音身上,不說話。
桃花臉的小孩冷起臉來,居然還頗有威懾力。
唐瑾音看著他生氣的樣子既驚訝又有些新奇,有點好笑地說,“原來你也有脾氣啊。”
這不是廢話嗎,隻要是人哪有沒有脾氣的。但是這兩年間左俞的確沒有脾氣,雖然可能僅僅是在她麵前而已。
他又乖又甜,像隻通體雪白的小博美。黑葡萄一樣的桃花眼偶爾會透出些她看不懂的東西,但她也隻歸於小寵物偶爾鬨鬨情緒而已。
小狗終歸是小狗,總是要叫兩聲的。可是左俞從來不叫,轉過天來還是像沒事一樣,早出晚歸整日泡在舞室,晚上回來給她添一盞燈。
左俞的劉海有點長了,但卻擋不住那雙勾人又無辜的眼睛。隻是那眼神變得陰惻惻的,連帶著語氣都發涼,“唐瑾音,你真會作踐自己。”
唐瑾音的麵色也冷了下來,但語氣卻像把小鉤子,聽上去有些詭異。她悠閒地支起一條腿,斜著眼睛,“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
她笑了兩聲,“趙之文有什麼不好的?他帥氣有錢,身材也好,除了——”她話尾拉得很長,掰著手指數了起來,“脾氣差,女朋友有點多,思考事情用下半身……哦,偶爾不用上半身的時候隻會用小腦,智商窪地,哈哈哈哈。”
唐瑾音突然捧著胸口笑了,笑得很開心,伏著身子停不下來,笑出一串眼淚。
左俞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唐瑾音不用看就知道,不過她卻懶得管。她心裡燒著一把火,渾身燥熱。笑得越大聲,心裡的火就越旺盛。
左俞說中了啊,她就是在作踐自己啊。
但她卻停不住笑,因為她不是在笑趙之文智商低,而是在笑自己。麵對人生的困境時,她首選的應對方式便是像左俞說的那樣作踐自己。
客廳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門被狠狠甩上,唐瑾音也慢慢止住了笑聲。
左俞終於忍不住了,揚長而去,小博美偶爾也有亮起犬牙的時候。
有點可愛,有點新奇。
滲著血的胳膊被左俞包紮得很漂亮,上麵還泛著絲絲痛感。她抹了把剛剛笑出來的眼淚,突然感到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唐瑾音關掉客廳的燈,打開一盞昏黃的壁燈,然後去了左俞的房間,把他的被子拿到自己床上。
她把左俞的被子卷成一個長條抱在懷裡,上麵還有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左俞是個愛乾淨的好孩子,還喜歡買香水,越來越像個潮男,不再是那個雨夜裡渾身濕透的小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家裡還是空蕩蕩的,左俞一整晚都沒回來。
昨晚去哪裡睡的?
去找他的新女朋友了吧。
唐瑾音半睜著一隻眼,從枕頭邊摸過手機,一打開抖音,第一個便是左俞昨天發的練舞視頻。
她往下一滑,把手機湊到手邊,努力看著那個欒清和的長相,她的雙眼和大腦都是混沌不清,隻能辨認個大概。
嗯,是個和左俞一樣的甜妹。
果然很配。
這四個字出現在唐瑾音腦袋裡的時候,睡意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被一掃而空了。
這個視頻挺有意思的,欒清和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