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必須立刻舉行這場鎮邪法會,以驅除邪惡,還祖先們一個安寧。”
聽完師父的解釋,我恍然大悟,但同時也感到一陣緊張。畢
竟,麵對如此險惡的局麵,我們肩負著巨大的責任。
而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師父,共同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聽到這裡,我不禁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
先不論是否堅信這世上真有靈魂一說,但將他人祖先稱之為邪祟之類的話語,無論在何人麵前或背後提及都顯得有些不敬之意。
即使純粹基於禮貌層麵來考量,如此直白地表達出來似乎也並不妥帖。
“嗬嗬,如果他們真心視自家祖先如長輩,便不會隔三岔五地翻動祖墳,擾亂先輩們的安息之地。”
師傅宋大仙兒嘴角泛起一絲冷嘲熱諷的笑容,顯然對蚌陰村頻頻翻修祖墳的習俗抱持著深深的不屑與輕蔑“整日隻想著從老祖宗那邊祈求庇護,搞得地府之下那些亡魂躁動不安,不變身為邪祟反倒奇怪了!”
“竟還有這種事?”
師父宋大仙兒的話,讓我對蚌陰村的這些傳統愈發感到詭異起來。透過後視鏡望去,已經卸下滿臉金粉妝容的師父,此刻神情格外的委頓和疲憊。
平日裡兩鬢梳的整整齊齊的銀絲,此刻也有些散亂,全然沒有了往日那份從容和威重。
臉上更是掛滿了,極為輕蔑的譏誚之色。顯是對這幾家翻修祖墳的行徑,極為的不滿。
這位不孝子孫啊!他似乎從未意識到應該通過自身的善行和美德來積累福報。
一心隻想著怎樣從逝者身上剝奪福氣,這種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長此以往下去,原本莊嚴神聖、寄托著人們美好願望的祈福儀式也將徹底變味,淪為驅逐邪魔歪道的手段罷了。
真到了那一天,福澤被耗儘之時,且看這些人又會使出何種伎倆?
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他們究竟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樣!或許到那時,連老天爺都會看不下去,降下懲罰呢!
“話說回來,師父...”我壯著膽子問道“所謂的邪祟,真的存在嗎?或者說翻修祖墳真能為家族,帶來庇佑嗎?”
“一切皆在人心,信則有不信自然便無了。”師父宋大仙兒道“即便神靈就站在你的麵前,你若不信與無有神靈又有何區彆呢。”
“但是翻修祖墳的花費,都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不是嗎?”
我接口道,“我聽姬桐說,像蚌陰村這樣翻修祖墳的儀式,一場下來都要過千萬呢。
事後捐給老祠堂的香油錢,也要有百萬左右吧?
如果沒有用的話,村裡人也不會這麼熱衷於翻修祖墳吧?”
“他們如此行事,終有一天會遭受報應,無非是時間早晚而已。”
師父宋大仙兒一臉凝重地說道“奕心啊!你一定要牢牢記住為師今日跟你說的這些話。
為師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想讓你明白,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把握好分寸,遵循天理才是正道。
千萬不能像咱們村子裡的某些人一樣,做出這種目光短淺、自毀生路的卑劣行徑來。”
“弟子記下了...”我沒來由的想起當時在徐勇輝的彆墅中,後者斷言我必會和他一樣,陷入追逐氣運的泥潭中的那些話了,便又問道“那師父,我以後也要和您學這看墳鎮邪的道術嗎?”
“這便是為師之前跟你提及過的法會,現在要說與你聽的第二件事了。”
師父宋大仙兒一臉凝重地說道“依我所見,這村子裡家家戶戶的祖上積下的福澤,發展至今已經快要枯竭見底了啊!”
他那低沉而又嚴肅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壓力,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那這事您不管嗎?作為村裡的大仙,任由村裡這麼敗落下去?”我不解的問。
“大仙隻是個人神之間的溝通橋梁,又不是神仙,況且任他們這幫人這麼胡作非為,神仙也幫不了他們,一天天不做好事,就知道修墳做法,修個屁。祖宗都讓他們氣死了。”師傅發怒道。
“那您怎麼辦,如果村子敗落,以後,您還有宋倩會留在村裡嗎,”我試探性的問道。
“我肯定是走不開了,宋倩,她是成年人了,凡事有她自己的想法,可以自己做主,無需過問我。”師父又恢複到往常正襟危坐洞明世事的狀態。
“到底有沒有祠堂呀……”我一邊四處張望著,一邊忍不住壓低聲音小聲嘀咕起來。
我之前夢到過一座祠堂,那裡周圍看起來十分荒涼破敗,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但根據之前得到的反饋,和村裡人的描述,村裡應該是存在一座祠堂才對。
可我這些天找遍了村裡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沒看到任何與之相關的蛛絲馬跡,難道是我找錯地方了不成?
還是說祠堂其實隱藏著什麼秘密或者機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