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錦隻能隔著一段距離蹲下,輕輕地對它勾了勾手,說:“過來。”
狗:“汪汪汪汪汪。”
罵罵咧咧的,看起來不像是在汪什麼好話。
蘇時錦看它緊緊夾著的尾巴,收回手,有些無奈地撐著下巴,說:“不就是嘎了你的蛋蛋嘛,至於記恨我這麼久?”
狗:“啊嗷嗷汪汪汪汪!”
似乎聽不得什麼字眼,更激動了,夾著的尾巴都忍不住出來瘋狂地甩動。
蘇時錦試圖解釋:“嘎蛋蛋是為了你好,真的。”
狗:“啊嗷嗷啊嗷嗷汪汪汪汪汪汪啊嗷嗷!!”
罵得更臟了。
蘇時錦無奈歎氣。
小區裡的這隻狗,是前兩年流浪狗泛濫,市裡出了規定,在外的流浪犬必須絕育做標記。當時周圍很多家動物醫院都免費接收流浪狗做絕育,因為是不是流浪狗,大多數醫生都能看出來,也沒什麼寵物狗來冒充。
蘇時錦當時就用一根火腿腸把流浪狗騙去醫院,親手操刀給它做了絕育手術,甚至給它開罐頭,讓它在醫院裡養了好幾天直到能摘下伊麗莎白圈才放了回來。
誰知道這狗還挺記仇,養好送回小區後,下意識地低頭舔蛋,猛然發現蛋沒了。
從此之後,這狗就記著蘇時錦了,每次見到他大老遠地都在汪汪罵。
蘇時錦對此心裡還挺受傷,畢竟這狗他也常喂,以前還挺親他的。
相對比,蘇時錦嘎的其他流浪狗子就沒這麼小心眼,就這一隻,吃他最多的狗糧,被嘎了後也最凶。
“再叫也沒用,狗公公。”蘇時錦故意氣它。
狗聽不懂公公是什麼意思,但直覺不是什麼好話,頓時“汪汪汪”地叫得更凶了。
蘇時錦蹲在小區裡和這隻狗溝通了十幾分鐘,直到腳都有些蹲麻了,才直起身跺了跺腳。
“你在這給我等著。”蘇時錦凶巴巴地對它撂下狠話。
流浪狗遠遠地跟在他的身後,罵罵咧咧個不停,直到蘇時錦進了單元門,才嗷嗚嗚兩聲,找了個能曬到太陽的草地躺下曬太陽。
儼然一副自己把壞人罵走,勝利了的模樣。
隻是它的休閒時光沒過去幾分鐘,那個人又來了!
流浪狗嗷嗚一聲翻身而起,下意識地衝他齜牙。
下一秒,蘇時錦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火腿腸,當著它的麵,一點一點地撕開包裝袋。
流浪狗:“汪……嗯嗷嗷嚶嚶~~~”
一秒變臉,身後夾著的尾巴不由自主地伸出來瘋狂搖晃,扭著的屁股和臉上滿是諂媚的表情。
“嚶嚶嚶,嗷嗚,嚶嚶嚶~~”
流浪狗夾著嗓子嚶嚶嚶地撒起了嬌,小爪子試探地開始往蘇時錦的身前湊。
“你是真不記打啊。”蘇時錦都要被它的精湛表演給逗笑了,“忘記自己上次被嘎蛋蛋,就是因為吃了我的火腿腸?”
流浪狗哪還記得這個,一直甩著尾巴圍著他打轉撒嬌,就差直接翻身把肚皮露出來讓他摸摸了。
蘇時錦到底心軟,也舍不得一直饞著它,把火腿腸的包裝撕下後,整根都喂給了它。
流浪狗護食地把火腿腸叼到另一邊吃完,然後再湊過來聞了聞蘇時錦的手,確認沒有第二根火腿腸了。
下一秒,流浪狗原地變臉,“汪汪汪汪汪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