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荊川點頭,“溪溪。”
林也溪微微抿唇,不想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她沒再管他,而是直接彎腰,半蹲在他腿側,細細地將他褲腿挽起,開始檢查。
虞荊川的雙腿保養得很好,但哪怕每日都有專業的按摩師幫忙拉伸、按摩,仍舊因為三年的癱瘓而出現了些許肌肉萎縮的狀態。
可相比於此,更讓林也溪在意的是從他大腿根部蔓延而出的猩紅血線。那血線遍布於他雙腿的每一寸肌膚,蜿蜒曲折,似是隨時會破開皮肉,爆裂而亡。
這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
該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那可就麻煩了。
林也溪抿著唇站起身,“伸手,把脈。”
虞荊川瞥了眼突然就不高興的小孩,有點無奈,“沒事,很多醫學界泰鬥都給我看過,說治不好……”
他在安慰她。林也溪可不領情,她直接拉起他的手,指尖附上他的脈搏。
半晌,輕嘖出聲。
“你這腿怎麼傷的?”她垂下眼瞼,翻身扯過書包,手探到裡麵,翻來覆去地摸索出七個小藥瓶,依次排開在桌上。
虞荊川眸色微深,“出車禍,醒來就這樣了。”
林也溪冷眸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實話?”
虞荊川:“我騙你一個小孩做什麼?”
“當然是因為事情很大啊。”林也溪輕聲喃喃。
畢竟,虞荊川的腿可是上麵給搞廢的啊。
她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她認識虞荊川身上的藥。那是一種神經阻隔性藥物,可以阻斷大腦皮層神經對雙腿的控製,從而造成雙腿殘疾的病理現象。
而且因為是她親手配的藥,除了她,這世上無人能解。
當初也是被醫學研究院那邊的瘋子們騷擾得煩不勝煩,才丟了一瓶藥過去堵住他們的嘴。
哦,她想起來了,那群瘋子現在正在滿世界地找她,向她索要解藥。
是為了麵前這個男人嗎?
那當初又為什麼要喂他服下那劑藥?
嘖。
總感覺被卷進一個天大的陰謀裡,好煩!
林也溪難得暴躁,她將配好的解藥裝瓶丟給虞荊川,言簡意賅:“解藥。”
虞荊川淡笑一聲,白皙修長的指尖捏著瓶口,漫不經心地轉了一圈,“這麼快就做出了解藥,你這讓那些醫學界的泰鬥們顏麵何存?”
林也溪輕飄地應了一聲,“那你應該去問他們,而不是我。”
虞荊川唇角蕩開淺淺的弧度,“溪溪挺自信啊。”
他嗓音低沉性感,尤其是在念到“溪溪”兩個字時,像是將其纏繞在舌尖細致品味了一番。
莫名就讓林也溪心尖的躁意撫平了一瞬,她耳尖微紅,心裡又罵了一句:男狐狸精。
這才抓著書包帶,迅速逃出了書房。
以後要離這個男人遠點,免得哪天真被蠱惑了。
她不喜歡這種不守男德的男人!
書房裡。
隨著林也溪離開,虞荊川微揚起下巴,落在唇畔雅痞勾人的笑意也一點點收斂。他垂下眼瞼,凝望著裡麵小小的玻璃藥瓶,許久,摸出手機,撥通一個未知的號碼。
“許老,我需要你幫我檢查一管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