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嶄新的罐頭,看起來起碼三五十盒。
“五十盒牛肉罐頭。尤裡先生能出價幾何?”
尤裡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但是他瞬間強行壓下了內心的貪婪。
五十盒牛肉罐頭,雖然沒有標簽,但是看樣子是嶄新的,外表金光閃閃,搞不好還是熱乎的,剛下生產線的那種。
上帝!在這個工業被摧毀得徹徹底底的末世,能一口氣拿出那麼多稀有的東西,不可謂不是大手筆,麵前這個“陸小兄弟”背後的能量一定是超乎他的想象。
其實要了麵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性命,然後貪下這批貨很簡單,但是他背後的勢力想碾碎他整個巴格拉車站那更是簡單。
“陸老板,這次交易的貨幣還是要用黃金?”這次尤裡沒再稱呼“陸小兄弟”了。
“當然,不過我需要金條,形狀規格無所謂,一定要是金條,而且總的分量不能少。”
尤裡傲然笑道:“那是自然,誠信是我們巴格拉站作為中立車站立足的根基。”
陸凡不可置否的聳聳肩,又從包裡拿出一盒額外的罐頭推了過去,伸手示意驗貨。
去掉包裝的罐頭閃爍著迷人的光澤,看起來像是一塊美玉,讓人不敢褻瀆。尤裡竟然愣住了神沒敢動手。
陸凡等得心焦,劈手奪過,他熟練拉過拉環打開。
“滋啦”
一股濃鬱的牛油脂香從罐頭內瞬間奔湧而出,刺激著尤裡的鼻腔。大塊大塊的牛肉凝固在牛油中,像一個含羞的少女,撩撥他本就脆弱的神經。
陸凡拉過麵前的油燈——這種燈上方會有一個鐵架,用以加熱茶水,所以放上一個350克的罐頭也是綽綽有餘,穩如泰山。
在地鐵中,每一絲熱量都彌足珍貴,這些小玩意兒,既能照明,又能加熱,實用性拉滿。
火焰升騰,脂香更鬱。
陸凡麵色如常,而尤裡早已聳動喉結,眼神死死盯著汁水翻騰的罐頭。
他笑了笑,率先拿過一柄叉子,挑了一塊最瘦的,放進嘴裡,然後示意尤裡開動。
“唰”
一塊最大的牛肉瞬間到了尤裡的叉子上,他絲毫不顧及肉塊的滾燙,直接一口悶下。
滾燙濃鬱,香料十足,瘦肉彈牙肥肉軟糯,是上等的牛肉罐頭。
有那麼一瞬間,他隻想哭,距離上一次吃到這種東西,足足十五六年了!他都忘記牛肉是什麼味道了。
地鐵裡,肉食的來源多種多樣,有全俄展覽館站幸存並繁衍的雞和豬,有地鐵裡無處不在的未經變異的老鼠,有各類經過無數人嘗試後確定能吃的變異獸肉,但唯獨沒有牛肉。
尤裡回味無窮地把嚼得稀碎的肉末咽下,感歎道:“呼,見笑了,我已有十幾年沒吃過這麼美味的玩意兒了。”
拿捏!
陸凡淡定的笑了笑:“如此美食,若是沒有美酒作陪,豈不是辜負了?”
說罷,從背包夾層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私人贈與,尤裡先生,請吧~”
......
一頓早飯賓主儘歡,尤裡也不吝嗇,掏出了珍藏的黑麵包,再讓廚子殺了一隻雞快馬加鞭上菜。
五十盒罐頭,每罐25g黃金;兩瓶200ml伏特加,每瓶50g黃金,合計1.2kg黃金外加100枚軍用子彈。
沒辦法,尤裡一點黃金都掏不出來了,不過他倒不擔心,一個是黃金這種東西其實跟廢品沒什麼區彆,讓自己的商隊往周邊幾個中立車站走走用點子彈就換回來了,二個就是這些肉罐頭了。
雖然很美味,但是老鼠肉變異獸肉吃了那麼多年也都習慣了,這些物資尤裡打算過段時間從貧民窟招募些炮灰前往波利斯和漢莎,那裡有錢人多,自己會十倍二十倍地賺回來的。
“哦對了。”
陸凡打了個嗝,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那幫家夥讓我問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他們可以找找看,隻是這個價格嘛...”
尤裡點頭表示秒懂。
在這個操蛋的世道,有些東西還真的是有錢都買不來的,就比如說牛肉罐頭和如此純淨的伏特加。
中立車站嘛,獨特的生意是立足之本。
巴格拉車站也有自己的立足之本,就好比之前的全俄展覽館站盛產牲畜、威尼斯站盛產水產、劇院站的歌劇演出、塞瓦斯托波爾站民風彪悍,大多數壯年都做了傭兵...
巴格拉站就盛產自製槍械,質量相當可靠,有些精品不輸於戰前的製式武器。
所以,巴格拉車站並不缺“錢”。
“哦還有個事。”
陸凡一拍腦袋仿佛想到什麼。
“尤裡老哥,你看我,現在還缺一把武器,但是土造的又配不上我現在的身份,所以我想找一杆戰前Ak...”
話說到這份上,陸凡果斷閉嘴。
巴格拉站是盛產自製武器,但是全世界車站都有一個共識——戰前製式武器價格不到位絕對不賣,因為太稀有了。
巴格拉車站附近是有一座兵工廠,但是已經完全搬空,製式武器有,但少一把就真的少一把了,買也買不到的。
不過尤裡隻是短暫猶豫了一下就爽快答應:“陸老弟這麼看得起我,我也不能寒了你的心,你等著。”
說罷,扶著肚子起身,打開一個上鎖的櫃子,從裡掏出一杆嶄新的步槍。
“老弟,這杆戰前生產的Ak74,現在屬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