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油鼠燈光下,陸凡大馬金刀的端坐在椅子上,舉槍瞄準麵前的二人。
少女摘下了麵罩,撫摸著床上瘦弱到極點已經進入昏迷的弟弟,清瘦的小臉露出悲傷。
“我是您在小湖邊的破樓裡獵殺諾薩裡斯的時候發現您的,當時您在三樓陽台開槍,我和弟弟就在您背後的樓道,無意間從貓眼看見了您能憑空變出東西來。”少女聲音清麗帶有一些軟糯。
“所以呢?”陸凡握緊槍,眼眸中萌發出強烈的殺機。
少女歎了口氣:“我的爸爸媽媽們都死了,就在十天前。我們找不到足夠的食物,弟弟又生病了,我無法養活兩個人,我認為您可以收留我們,所以我就想碰碰運氣。權當...”
“權當賭一把...”
陸凡麵色陰沉:“所以你就這樣子大搖大擺的跟蹤我?”
說罷,他毫不猶豫一拉Ak74的拉機柄,伴隨一聲金鐵交擊的脆響,他將槍口直直指向了少女。
“不是的。”少女感覺全身汗毛倒豎,一股窒息感彌漫全身。
她連忙解釋道:“我觀察了您的撤退方向,知道您大概在什麼地方活動,然後我在樓裡整理了東西,打算去見您,可是我和弟弟找到您的避難所時,隻發現了三具屍體......”
“我和弟弟連您的麵都沒見到,所以隻能打掃此處搬了進來,然後在此地等您...”
望著被吃了一半的魚乾,陸凡點頭,看他們吃掉的量,少女說的沒錯。
他冷笑一聲,打斷道:“你就不怕我是強盜?而且...你怎麼肯定我一定會收留你們?你也看到了,我居住的條件如此簡陋。”
少女突然淒慘一笑,聲音顫抖:“我和弟弟彆無選擇了,他要病死了,我需要藥物,可是我買不起...隻能賭一把,不然的話,隻能到巴格拉站賣身做妓女了。”
陸凡沉默了,槍口稍稍放低了一些。
末世裡,這種情況太多了,易子而食,賣兒賣女,逼良為娼。這種悲慘的事兒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看著沉默下來的陸凡,少女站起身,急聲道:“先生,我什麼都會乾的,如果您不滿意,我可以...”
說完,小臉蒼白的開始脫起了破破爛爛衣服。
少女身上衣服並不多,在陸凡愣神的當口,她已經脫得隻剩上下的那塊布了。
她麵容清麗秀美,讓陸凡失神了片刻,隻不過嘛...這身材,拿去燉排骨都嫌沒二兩肉。
陸凡眉頭一皺,左手上瞬間多出了一把笤帚,他用木棍那一頭輕輕壓住了她的手臂。
望著她那一身排骨,他淡淡地道:“如果你真的想追隨我,那就把衣服穿上。”
少女也愣住了,她看著陸凡手中憑空多出的東西,呆立原地。
“看來你不願意,那我也不能留著你們了,畢竟這是我最大的秘密。”陸凡眼中凶光一閃,手指搭上了扳機。
“我願意我願意!”
......
陸凡心軟了,他終究沒有趕姐弟倆出門。這在彆的地鐵居民眼裡是很不可思議的,因為在他們看來,姐弟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拖油瓶...哦,也許姐姐還有點價值,畢竟地鐵裡的Lsp們也有喜歡這種類型的。
他沒有開槍,因為,陸凡還算是人,而那些嗜殺之人,已不能稱之為人了。
至於那三個強盜,他們罪有應得。
少女名字叫做阿琳娜·伊萬諾夫,她病懨懨的弟弟叫做亞曆山大·伊萬諾夫。
陸凡走上前,仔細端詳著昏迷不醒的亞曆山大,皺著眉頭詢問道:“你弟弟怎麼了?”
阿琳娜連忙回答:“主人...”
“以後叫我陸凡吧,我是個華夏人,不興這套。”陸凡打斷道。
“哦哦哦,陸凡先生,亞曆山大他被一隻諾薩裡斯襲擊了,造成很嚴重的傷口,現在傷口感染了。”
“感染麼?”
陸凡喃喃道,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又輕輕掀開他的上衣,一道巨大的爪印出現在腹部,雖然經過縫合處理,但是傷口仍然嚴重化膿,濃濃的腐臭彌漫開來。
阿琳娜輕聲道:“他需要抗生素。”
陸凡頷首,直起身子,手一翻,一瓶阿莫西林出現在他的手心。
阿琳娜愣住了。
“這是一瓶阿莫西林,權當是預支你的報酬了。”
陸凡淡淡的道,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很小很小的小事。
阿琳娜眼眶瞬間濕潤起來,她鄭重接過,找來一把臟兮兮的勺子,倒出兩粒藥片,碾碎,混入一點水,撬開亞曆山大緊咬的牙關,強行灌了下去。
所謂送佛送到西,陸凡乾脆拿出了退燒藥,止疼藥,碘伏雙氧水等。
阿琳娜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上帝。
陸凡重新回到椅子上,將雙腳翹到桌子上,找了個舒舒服服的姿勢。他摸出一個水壺,實際上裡麵裝的是快樂水。
“說說吧,你的經曆,說實話。”
阿琳娜手中的動作頓了下來,陷入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