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裡,空髪翔太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啃噬他的手臂,那種麻麻癢癢又有些微痛的感覺。可當他想要挪開手時,卻發現不僅沒有成功,自己的身體反而整個都被壓住了不能動彈。
完全困倦的睜不開眼的空髪翔太本著能忍則忍的態度,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在夢裡,他仿佛在海上衝浪,突然一個浪頭打過來,整個人都沉入了海底。來自深水的壓力瞬間撲麵而來,一點一點,不管他如何掙紮都慢慢地越來越往下沉,一直沉到了水底,被無數的海草糾纏,捆著著,沉重的,呼吸困難的。
他拚命的掙紮,想要逃離,然而那海草卻越纏越緊,越掙紮越徒勞,直到他完全無法呼吸以為快要溺亡的時候,才突然驚醒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眼。
原來自己是在做夢……那夢境簡直太真實了,那種拚命掙紮的無力感任然縈繞在心頭。空髪翔太喘著氣,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卻發現那種窒息的沉重的感覺並沒有完全消失。
他連忙低頭去看,果然發現胸口有兩隻橘色的腦袋,一左一右把他呼吸起伏的地方全都霸占了,沒留下一點的空隙。甚至,他感覺到自己的兩隻手臂以及兩條腿都被緊緊的禁錮住,纏繞著,就像夢裡的海草那般。
兩個大佬的睡姿真的不怎麼樣,他差點就呼吸困難了。空髪翔太皺著眉企圖動一動身體,下一秒卻被兩人抱得更緊。
手纏著他的胳膊,頭壓在他的胸口,腳纏著他的小腿,時不時的身體還要壓過來手肘膈著他的腰腹部,簡直不留一丁點的縫隙。
怪不得自己會做那麼真實的夢境,因為現實已經艱難到刻不容緩的地步了。空髪翔太腰腹部一用力,想要一鼓作氣鯉魚打挺的坐起身來擺脫兩人。
他輕‘哼’了一聲,在剛起到一半的時候,就被兩人同時按了回去。
力氣還是大佬大,更彆說現在是兩個大佬,簡直毫無勝算。空髪翔太一下子摔回床鋪,感覺身上的纏繞更緊了,簡直欲哭無淚。
“唔……煩死了彆動。”隻見夢裡的中原中也皺著眉,用力的拽著‘被子’,再次抬腿緊緊壓住。
喂喂
,那是我的身體不是被子好不好!一個也就算來,兩個一起來真是受不住。
“起床了!”空髪翔太忍無可忍大喊一聲,果然起了效果驚醒了兩人。
隻見他右手邊的中原中也先是慢慢的睜開眼睛,冰藍色的瞳孔裡一片迷茫。他緩了大概有五秒鐘的時間,才發現自己的被子不太對……枕頭也有點硬……枕邊的人竟然和他長的一模一樣??
可能是他愣神的有點久,被一直盯著的另外一個中也的睫毛顫了顫半睜開眼。眼神中的情緒從迷茫呆愣一直到詫異震驚,不過短短的幾秒鐘,兩人的視線就這樣直直的對上了。
“你們醒了啊,睡得好嗎??”頭頂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對方說話的時候胸膛震動,兩人這才發現自己枕著的不是枕頭,而是空髪翔太的胸膛,頓時嚇清醒了連忙起身彈開,一直退到各自的牆邊才終於停下來。
沒有兩個大佬壓著,空髪翔太終於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你……那什麼。”右手邊率先醒來的中原中也先是揉了揉額頭,鬱悶的吐出一口酒氣,喃喃道:“艸,一不注意又喝多了。”
空髪翔太轉頭,左手邊的大佬也揉著額頭,一句話沒說。隻是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上麵寫著大大的‘後悔’兩個字。宛如宿醉的霸道總裁第二天早上在陌生的酒店床上醒來,發現自己酒後亂那什麼,導致那種深深的懊悔和被迫要負責的麻煩表情。
空髪翔太嘴角微抽,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你喝醉了,是太宰讓你留在這裡的。隻不過織田作的家比較小,隻能我們三個委屈一下睡在這個大房間,他自己睡的小屋。”頓了頓他似乎覺得不夠,又道:“我可什麼都沒做!是你自己湊上來的!”
中原中也:……
不說最後那一句還好,這讓他更尷尬了。
隻見中也站起身,黑著臉就要跨過床鋪走出去,空髪翔太連忙喊住了對方。
“乾嘛?”中也醒來一想到自己的酒被他們全都喝完了,就來氣。
“你好歹把衣服褲子穿好啊……”空髪翔太弱弱的道。“大佬你這樣走路上,回頭率一定很高啊。”
中也聞言連忙低頭去看身上,隻有一件薄薄
的有些透的白色襯衫,紐扣全部崩開了,裡麵白皙的皮膚清晰可見。這倒也沒什麼,就是腰上的皮帶不知何時解開了,黑色的褲子鬆鬆垮垮落在胯上,白色的低腰內褲隱隱的露出一個邊來,倒是有些隨意的性感。
隻是這幅樣子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就不是太妥了。
他臉一紅,連忙提起褲子扣緊了腰帶,然後低著頭一件一件去撿自己散落在房間裡的衣物。
“等等,你的頸鏈!”
看著他拿著衣服轉身就要走,空髪翔太再次喊住了對方,拿起枕頭邊上的那根黑色皮質的choker遞了過去。
這次中也紅著臉接過,頭也不回的直接就從窗戶外跳了出去,連正門都不打算走了。
“大佬,以前的你看上去很容易害羞的樣子啊。”空髪翔太隨意的感歎了一句,結果一轉頭,就看見對方瞪了他一眼。
“他是他,我是我。”中原中也撇著嘴偷偷地也把自己沒扣好的衣服扣子都通通扣上,然後才慢慢站起身。“太宰那家夥呢?”
“他們兩個昨夜就走了,沒回來。”空髪翔太說道,“他把你交給我了。”
“……”中也臉一紅,“什麼交給你了,我就是有點小醉。”
那哪裡是小醉啊……空髪翔太嘴角微抽,問:“那您還記得昨天後來的事情嗎?”
“什、什麼事情?”中也僵硬了一瞬,最硬道:“那種事情誰還記得,我每天那麼多事情哪會記住這些小事。”
“那您把馬桶刷當話筒在廁所唱了大半夜的事情您也忘了?”
“什、什麼?!”中原中也臉爆紅,差點跳腳。“怎麼可能!我、我當然……”
“當然不可能啦,我就開個玩笑。”空髪翔太幽幽的道:“再說織田作家裡也沒馬桶刷。”
“你!”中也氣炸,他剛才還真以為自己喝醉了,做了這麼丟臉的事情。“你以後不能跟太宰那家夥混了,都被他帶壞了!”他有些氣急敗壞的道。
“嗯,好的,我以後儘量少跟太宰待在一起。”空髪翔太十分乖巧的模樣讓中也稍微氣順了一些,但下一秒卻又聽對方道:“其實除了馬桶刷,唱歌的事是真的。你倆唱了半宿才肯睡……左右雙聲道那種。”
中原中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