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瑤神女被那四人押上車，一路呼嘯，停在一扇鐵門前。
她打眼一看，門頭上赫然寫著：精神衛生中心！
再一看，三米多高的圍牆上還架了兩圈電線，牆頭上連隻鳥都沒有！
“你自己進去，還是讓他們把你押進去？”
蕭陸行下了車，直截了當地問鹿瑤神女。
鹿瑤神女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胳膊，沒好氣地瞪了蕭陸行一眼：“本君自己進去！”
說完，負氣似的，率先走進大門。
四個大漢跟著她進了門，沒走多遠，他們碰見一個抱著布娃娃的中年婦女。
那女人輕輕拍打著手裡的布娃娃，嘴裡小聲地哼唱著歌，臉上泛濫著慈愛的母性光輝。
突然，她毫無征兆地一把將布娃娃摔在地上，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
布娃娃在地上滾了滾，女人又餓鷹撲食一般跑過去，一把抓起布娃娃抱在懷裡，哄道：“小南乖，你是不是餓了，乖啊，媽媽這就給你吃奶奶”，說著掀起自己的衣服，將布娃娃置於乳下。
鹿瑤神女蹙了蹙眉，說道：“她病了。”
蕭陸行嗤笑一聲，沒說話，繼續向前走。
小花壇邊，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在認真地給自己化妝。
她左手拿著一個小鏡子，右手拿著一隻眉筆，把兩隻眉毛描得又黑又粗，嘴裡嘟囔著：“皇上最喜歡我的眉毛了，今天畫得這麼好看，他一定會喜歡！”
鹿瑤神女看了一眼蕭陸行：“她神誌有問題。”
蕭陸行對此不置可否，一行人繼續向前走，遠遠看到一個人，身上披著一件褪色發白的黃色破床單，手舞足蹈地跳來跳去。
蕭陸行看了一眼李銘，微微甩了甩頭，李銘會意，立刻上前和那人打招呼。
“這位先生，請問您在做什麼？”
“破床單”開心地笑了笑：“我正在和人比賽跳舞啊，而且我就快要贏了！”
李銘四處打量：“沒看到人啊？”
“破床單”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還有些不耐煩，說道：“你當然看不到，隻有像我這樣擁有神眼的人才能看到他們，快走開，彆妨礙我比賽！”
鹿瑤神女默立片刻，轉身走開。
“你覺得他們怎麼樣？”，蕭陸行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鹿瑤神女直言不諱：“他們的神誌都損傷了。”
蕭陸行又問：“你覺得，他們自己相信自己的神誌受損了嗎？”
鹿瑤神女沒說話，蕭陸行揚了揚嘴角。
經過幾棵樹時，一個老太太盤著腿，正襟危坐在樹邊的石凳上，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
看到他們過來，老太太神情冷漠，說道：“見到本仙姑，還不快快參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