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季節一向比南方清晰分明。天氣回暖,土地上的綠芽們爭先恐後地冒出來,冬季已經過去,春風卷席大地,給各處帶來生機。
這時候也是大家團圓熱熱鬨鬨過年的春節。
宋璿在這裡見識了有錢人家的春節。
季禮和本來不太想和宋璿回去的,人多,而且他也不是很想見到那老頭和他死鬼爹,但季正信料到了他的想法特地打了一通電話給他,他才不情不願地答應除夕夜會回去老宅。
回去之前還想著,如果宋璿在那邊受了刺激,他肯定帶她回來,反正他不和他們過春節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但季正信明顯沒給他這個機會,把家裡的人員分散了,一個房間絕對不會超過六個人。
季家老宅是一座四進四出的四合院,從外麵看起來已經很有年份了,裡麵的家具也很具曆史感,看得出用了不少年頭的。
地方還算寬敞,但明顯沒有她和季禮和住的彆墅大的,不過要論起價值肯定是這座四合院更加昂貴。
季禮和先帶著宋璿進去拜見季雄。
季雄在正廳,一同在正廳的隻有季正信和季正煥。季正裘還在南方呢,他的身份地位決定他即使是在春節也是不能回來的,季正信也就隻是因為在京市任職才有了半天的時間回來團聚,他也是有不少公務的。
這時候季雄沒有宋璿第一次見到她時候對她的不滿,到底也已經嫁給季禮和了,是季家的人,季禮和還在一邊看著護著,目光炯炯地一副你要找茬我就開懟的架勢。
宋璿問好的時候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季正煥也是差不多的態度,不過多問候了幾句季禮和讓他注意身體什麼的。
季禮和態度敷衍地應了聲。
這樣的氣氛有點僵硬,還是問過了季正信後,季正信讓他們去和季禮和一輩的兄弟們玩氣氛才緩和不少。
看得出來季禮和和幾位堂兄弟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和季正信的兒子季禮銘,季禮和和他打招呼時候語氣中透著親近。
季家的春節其實和平常人家的流程也沒什麼不同,貼春聯,看春晚,放鞭炮。
哦,京市現在禁止放鞭炮,不過沒有鞭炮好像年味不足,季禮銘熟練地搬出一個音響打開,帶著機械音的鞭炮聲響徹大院。
“鞭炮這種東西,費錢又汙染空氣,說不得還是個噪音汙染,真的就是投錢進去就隻是聽個響。”季禮和聽著放起的鞭炮聲,搖了搖頭,拿出個耳塞塞著宋璿的耳朵,“真不知道以前他們為什麼喜歡放。”
“……”說得好有道理。
不過這也是大實話,宋璿並不喜歡放鞭炮,聲音太大氣味嗆鼻,麗水小鎮那邊還是允許放的,一到春節就是鞭炮滿天,一晚上都不曾停下,睡覺都不得安生,根本睡不著被迫守夜。
然後因為放太多的鞭炮第二天早上會出現很大的霧,五米後看不清人影,即使還沒到霧霾的程度但這也不是什麼正常的霧。
宋璿鼻子比較靈敏,聞到這些味道總是胸悶想吐。
京市這邊不給放對宋璿而言是個好事。
春節這一日宋璿裡麵穿了暖和的羊毛衫加一件毛衣,外麵穿的是紅色的鬥篷,踩著一雙紅色雪地靴,非常地喜慶。
在宋璿的堅持下季禮和也穿了件紅色羽絨服,看起來精神得很。不過他頭上戴了一隻紅色的毛茸茸的帽子,整體看來就有些可愛了。衝淡了他眉眼慣有的疏離,讓他更個人柔和有人氣多了。
對於宋璿喜歡讓他試一些顏色豔麗的衣服和毀人設的搭配,季禮和也是適應良好,很聽話地任由宋璿折騰。麗水小鎮時候他連綠帽子都嘗試過呢,紅色算什麼!
也讓季禮和的堂兄弟們用稀奇的目光把他圍觀成了個大熊貓。
發紅包的時候,季家長輩給的,宋璿一摸那樣的厚度至少也有個幾千。不過她發現了一個事情,給她和季禮和的紅包上印著的是一個石榴,給眾兄弟的都是印著桃花。
而且還用莫名的眼神看著她。
每一位長輩給的都是一樣,總不能這麼巧吧?
晚上在房間休息時候,宋璿問季禮和。
“他們的意思自然是這個。”季禮和的鹹豬手摸了摸宋璿肚子的位置,暗示意味明顯。
“那他們是催你的兄弟趕緊找對象?”宋璿很快聯想到桃花的意義,“他們都沒女朋友嗎?”
“沒有。”季禮和看著宋璿從口袋裡拿出今天收到的紅包,一一打開,“我們家也就我和大哥成了家,不過我大哥從軍也在南方,大嫂和他的兒子隨軍也在那邊,這些年很少回來。”
噫,季禮和的堂兄弟其實和他年紀相差不大,都是奔三的人了,難怪這幾位長輩著急。
拆開紅包宋璿很快注意力不在那紅包的區彆上了,因為她看到季正信給的那一個雖然是最薄的,但卻是最多的,裡麵是一張十萬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