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封迷的服裝公司而言,單純地聲明是不夠的,實在是僮絨錦的外表和陳織布的太過於相似。即使拿出了麗水小鎮那邊的古籍記載,隻怕還不能消除眾人的疑慮甚至懷疑他們造假。
所以眼見為實,他們向負責給他們提供僮絨錦的村子解釋了原委,提出了讓一位工藝熟練精湛的人來,和會陳織布的人在發布會上當著眾人的麵各自製成布料證明自己。
村子裡會僮絨錦又織得最好的自然是輩分高年齡長的寧婆婆,她織了一輩子的僮絨錦。這個歲數她本來已經不動手了,她的技藝已經傳承給了她的弟子們。
裡麵做的最好的是她的兒媳婦,原本應該是她來的,但老人家堅持,想讓大眾領略到最好最美的僮絨錦,向全世界證明他們的僮絨錦是獨一無二的不是抄襲改進誰的。
加上和封迷的公司合作,在製作上的領頭人就是她兒媳婦,村子每月的訂單還沒完成呢,寧婆婆就站了出來,並且摁下了想要跟過來的兒媳婦。
跟著她來的隻是她的一個兒子和孫女,孫女是她的助手。
“那這和盒盒有什麼關係?”宋璿自言自語道。她拿出手機想和季禮和說這件事。
嘀——嘀——嘀——電話響了幾聲,傳來的卻是對方手機已關機的客服聲音。
宋璿又打了幾次,都是關機。
這是在乾什麼?怎麼關機了?宋璿嘴抿成一條直線。
她想了想,又聯係了封迷。
封迷能聯係得上,她的聲音透出濃濃的疲憊:“小璿?”
“外麵是怎麼了?”宋璿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我父母說還牽扯到了盒盒。”
“這件事一時半會說不清。”封迷道,“不過小璿你放心,很快就能解決的。”
“一時半會說不清那就長話短說。”宋璿擰了擰眉,封迷這想要避開這個話題的態度想當明顯,“盒盒那邊知道嗎?我聯係不上他。”
“我也聯係不上他。”封迷抬手製止了進門想要說話的秘書,繼續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南城那邊的人不依不饒要個說法而已。”
“至於季小和……我們能解決的。”封迷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太想讓宋璿擔心。
“季禮和到底怎麼了?”這含糊的話讓宋璿憂心更重,“你要不說我就去問聶展寧。”
聶展寧大概率是會告訴她的,他的主張一向是和病人說實話。
“算了,也就是南城那邊的官員和季家這邊不大和,還有一些是眼饞僮絨錦帶來的品牌效益,這能讓他們能從其中獲利,還能添加一筆可以拿得出手的政績,自然是咬死了季小和是篡改他們的布料名字和曆史。”
“這事被鬨得挺大的,雖然網上關於這方麵的負麵評論敢點名論姓的人沒多少,但造成的影響比較惡劣,若是真的,對於季小和而言政治生涯就到頭了。”
政治可是一步錯步步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的戰鬥,而且它不似商業戰爭,輸了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一旦政治鬥爭裡麵輸了,想要翻身,古往今來真正能成功的屈指可數。
當然,上麵還是比較偏向季禮和的,一是因為季正信,二就是因為僮絨錦帶來的國際效益了,三則是有人比較了僮絨錦以及那所謂陳織布的質感並且仔仔細細比對了一番。
但這還得在外界進行澄清,而且必須石錘,因為這外麵的輿論風向實在不大好,若不處理得好,不僅影響季禮和,還會連累封迷。
加上這本來也得季禮和出來解決麻煩,可他卻失去了聯係,這也讓上麵一部分人懷疑他是不是心虛了。
“那些機器原料什麼的準備好了嗎?”宋璿聽完,略略放下心,“僮絨錦十幾道工序,但可是需要幾十台大大小小的工具的,尤其是寧婆婆一輩子用的都是這種傳統器械。”
這完全手工織出來的,手感和質量比運用了機器的好上一些,而在寧婆婆手裡,完全可以讓人一觸摸就能感受到溫潤滑順之感,比之絲綢有過之而無不及,根本不是那粗糙的陳織布能比擬的。
而且……這看著是粗經線,實則裡麵另有玄機,陳織布肯定沒有。
“小璿你放心,寧婆婆家裡的工具先運了過來,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封迷道,“還有三天就是發布會的日子,那時候我們肯定解決。今天寧婆婆也該到了。”
“嗯嗯。”宋璿心裡還是有些慌的,她總覺得不會這麼順利,可能是錯覺吧。所以她的聲音沒有什麼不妥,“那你先去忙吧。”
現在發布會在即,封迷應該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