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頂不住的還有袁侍從,他自小生活在中原,護送王妃這一路可謂大開眼界,又飽受“折磨”。
在第一天的超度儀式結束後,他又招手白玥,問了相似的問題。
當晚,白玥被兩人喊來,一頓發問,不外乎還是王妃身後事的問題。
白玥倒學聰明了,沒有率先說話,等兩人好一頓明裡暗裡地訴苦今日儀式之繁雜後,才不徐不疾地開口:“二位,我們苗疆的子女,要在苗疆超度和下葬,而超度後又要再等七天才能下葬。”
“那豈不要十天?”袁侍從脫口而出。
“至少十日,若王妃的魂魄七日回不來,還需再等……”白玥頓了頓,接著說道,“之前我有個親戚的魂魄便是遊曆了很久,等了將近一月才回來。”
三天又七天,沒準兒還是一月,或者更久!
李叔和袁侍從都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李叔衝白玥使了個眼色,道:“白姑娘,我等都是中原人,不懂你們……”
“若不是我們族人,其實在三日超度後,也可以先行退離,後續我守著王妃便是。”白玥說道。
“王妃殞在此處,出乎所有人意料,隻怕我等回去後……”袁侍從欲言又止。
白玥再次打斷,說道:“二位寬心,按照苗疆規矩,三日後,我取王妃一縷青絲燒成灰裝好,你們帶著回去便可。”
“這……恰當嗎?”袁侍從轉頭看了看李叔。
“恰當!”李叔回答得爽快,“我家老爺聞大人通曉苗疆的規矩,若將軍府有疑惑,我家聞大人定會願意去解釋一番。”
“那就好、那就好。”袁侍從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輕鬆的神色。
就在幾人洽談之時,忽然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由遠及近,讓眾人不由尋聲望去。
果不其然,片刻後,一騎將人出現在此地。
趙勇跨下馬,緩緩走來。
袁侍從一眼就認出了是他家將軍最得力的副將趙勇。
“趙將軍。”袁侍從立馬下跪。
李叔和白玥麵麵相覷。
趙勇也不含糊,直奔主題:“有人傳報聞側妃在此地身殞,將軍特派我前來一探究竟。”
袁侍從聽聞全身汗毛豎起,連說話都發抖:“將、將軍……他、他知道?”
“自然,”趙勇說道,“帶我去瞻仰王妃。”
白玥和李叔對視了一眼,還是白玥先說道:“恕我得罪,王妃的遺容,不是你想看就看。”
趙勇也不慌,不慢不緊地從腰間取下令牌,亮到三人麵前:“此乃將軍給我的令牌,見牌如見將軍,王妃不是我要看,是將軍要看。”
這下沒轍了,白玥和李叔都倒吸一口氣,對著牌子下跪。
這區區一個假死,怎麼還出如此多幺蛾子。
白玥領著趙勇看了聞逆川,所幸那“假死蠱”還撐得住,沒讓他發現任何異樣。
不過白玥同為苗疆人,也懂些蠱,她一眼心臟都快要掉出來了——
聞逆川的嘴唇越發紅潤,看來這蠱的藥力正在減退,撐不了幾個時辰,他要醒了。
趙勇是當晚離開的。
白玥和李叔都鬆了一口氣,這查也查過了,看也看過了,總算過關了吧。
第二日。
超度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