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他沒有戰死沙場?為何離上輩子他去世的時間過去好些時日了他還活得好好的?
若他不死,聞逆川當初也不會一口答應嫁過去。
牌陣已成,聞逆川伸手翻牌。
隨著啪嗒一聲,木牌子被翻過來的瞬間,聞逆川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聞逆川小聲喃喃,又急又惱。
他自幼雖他阿母學巫術、卜術、觀星術,也算是有經驗的占卜人了,此種結果卻讓他震驚到呼吸急促。
再算。
於是,聞逆川深吸一口氣,平伏了片刻,再次占卜。
再次翻牌,結果一樣。
一旁的白玥看他臉色慘白,小心地問道:“小川哥,此牌陣當何解?”
聞逆川還在小聲地自言自語:“莫非是太久沒用,這牌失效了……不應該啊,談煊你……”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停了,兩人著急忙慌地收拾散落一地的木牌。
而後白玥探頭去問車外的一個將士:“王妃問,為何停下了?”
那將士道:“回姑娘,天快黑了,我們到驛站了。”
夜幕降臨,隊伍終於趕到了一處驛站。
將士們搭好軍帳開始生火,聞逆川則被順理成章地送到了談煊的帳篷中。
聞逆川渾然不知,迷迷糊糊地進了帳篷,此時談煊還未進入。
白玥本想跟隨,可卻被攔在外頭。
聞逆川環繞了一圈,長槍、短刀、利劍排放整齊,一旁是座簡單的床榻,他向前幾步來到桌邊,隻見上麵擺放著地圖和小木塊。
他心裡還念著卜牌的結果,想都沒想就拈起一個查看,此木樁雖小,但做工精美,他把玩了幾下,又把它放回地圖上。
就在這時,不偏不倚,簾外一陣風泄進來,連同那俊美得不像話的少年將軍也帶了進來。
“彆碰我的地圖。”談煊一進賬內就嗬斥道。
聞逆川被他一聲嗬斥嚇了一跳,應聲回頭,就到了風塵仆仆的談煊。
此時的聞逆川還穿著女裝,頭戴麵紗,下馬車前吃了顆“化嗓丸”,說話也是柔柔的聲音。
他怔了怔,卻也不意外,道:“旗子做工精美,忍不住瞧瞧。”
“你會說話。”談煊露出了些許意外的神色。
聞逆川蹙了蹙眉,搞不懂談煊為何這麼說。
談煊信步走進,垂眼看地圖,一眼就抓見了方才被聞逆川隨手拈起後錯放了的那一枚旗子。
聞逆川望了望他,隨後輕笑了一聲,語氣帶了些難以察覺的不屑,道:“不就是這枚放錯了嘛。”
說著,他拈起他放錯的那一枚,放到原本的位置上。
談煊不說對,也不說錯,麵無表情地道了一句:“你記性倒好。”
“記性?”聞逆川扯了扯嘴角,道,“此處共四口,大盛軍封三口而留一口,蠻軍以為此處是生門,實則是把其趕到此地,一並剿滅,而這枚旗子,放在此處,最合適不過。”
不等談煊回應,聞逆川又揶揄了一句:“將軍方才不會是以為我看不懂地圖,胡亂放的吧?”
談煊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小女大病初愈,恕今夜不能伺候。”聞逆川說完,轉身就出門了。
談煊怔愣著聽完,回過神來的時候,目光隨著聞逆川出了軍帳。
門外幾個將士見聞逆川從談煊的帳篷中出來,都十分詫異,白玥也一直守著,見到聞逆川立馬迎上前去。
聞逆川毫不含糊地對同樣守在門口的副將說道:“趙將軍,我今夜不便服侍將軍,還請您給我另外安排住處。”
趙勇麵露難色,道:“王妃,其他帳篷相對簡樸,隻怕……”
“無妨。”聞逆川打斷了他,隻要不同談煊在一起,他覺得住茅房都無妨。
話已至此,趙勇卻杵著沒動。
聞逆川回頭望了望談煊的帳篷,談煊也正好出來,在門口處眼神示意時,趙勇才動身去張羅新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