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白發(2 / 2)

“聖上過譽,此乃臣應儘的職責。”這樣讚揚的話談煊聽得不少,哪怕是從皇帝的口中說出來,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膩。

那少年皇帝臉上笑意不減,繼續說道:“特彆是前後封鎖敵方的那一場戰役……”

話到此處,聖上想了想,很快又接上了:“主要的百萬兵馬前路攻城,而你帶五萬精兵在後路攔截,這麼前後包抄,攻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殲滅敵主力,直接定鼎戰局。”

這話過後,談瀟又說了幾例戰役,地點、措辭、連對戰的人數都十分準確,好似他禦駕親征了一般。

一番話說得激蕩昂揚,談瀟說話的語氣,也像極了小時候兩人一起閒聊的模樣,談煊不經意走神間,透過談瀟那張臉窺見兩人在宮中的從前——

談煊兒時養在太後膝下,是談瀟的玩伴。

小時候的談瀟膚白肉嫩的,完全不像“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主兒,碰到什麼事都哭鼻子,還是談煊護在他身前。

而後談煊十幾歲就入了軍營,想來也有好些年沒這樣見過了。

談瀟十二歲就繼位,太後垂簾聽政,也是前年才剛剛“放手”讓談瀟自己處理政務。

可朝中人皆知,朝堂上無處不有太後的眼線和勢力,談瀟多數時候是個“傀儡皇帝”,雖這些年談瀟有在超上扶植自己的勢力,可始終難以與太後抗衡。

兩人聊了半晌,都是談瀟說的多,且好似怕談煊聽不懂似的,他三句不離軍中之事,從打勝仗說道訓練精兵。

忽然,聖上談瀟話鋒一轉,說道:“堂兄,你出征南麵征兵許多,也合並了許多,皇家軍也削減了不少,這不,前些日子,宮中總傳有刺客,朕甚是不安,輾轉難眠。”

“還是自家人,我才敢同你這樣說,我不如堂兄你這般硬朗善戰,說不怕是假的。”談瀟語氣一改方才的欣喜,緩緩沉了下去。

說到這兒,談煊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神色不由染上了些擔憂:“刺客抓到了嗎?”

這話沒說完,就被談瀟打斷了:“暫時還好!勞堂兄牽掛!但也多虧了齊大人,他知曉此事後,上奏給朕,還替朕挑了數千精兵保護。”

談煊頓了頓,問道:“是指皇城精兵?”

“不錯!”談瀟好似來了興致,接著道,“堂兄,這支軍隊暫時保護朕的安全,倒也湊合,隻不過不能同你手裡的精兵比較……”

談瀟稍稍停頓,又接著說道:“聽聞你大勝的捷報,朕總想著要親自見識見識你練出來的士兵,那可都是我大盛的勇士,他們跟保護朕的皇城軍一般,都流淌著忠於我大盛的鮮血!”

話說到這份上了,談煊頓然心中明了——

什麼流淌忠於大盛的鮮血,分明就是暗示皇城的自衛軍也好,談煊練出來的精兵也罷,都該效忠他談瀟。

這少年皇帝是要釋他的兵權。

果然,如今南麵安穩,談煊手裡那百萬大軍兵符,便是聖上的“眼中釘、肉中刺”。

邊疆有事,武官掌兵,掌兵過多又被皇家忌憚,被文官參奏彈劾,邊疆無事,則多被閒置,在朝中影響力受限,被文官輕慢。

談瀟再也不是兒時那個膽小怕事的“小哭包”了,他是當今聖上,對朝中之事的掌握、心思之縝密,連談煊聽了也有些措手不及。

下一秒,談煊立馬從椅子上站起,對著談瀟行禮:“聖上的安危乃臣心之所係,臣曾訓練五萬精兵,個個驍勇善戰,還請聖上能將其納入皇城軍中,時時刻刻保護聖上。”

此言一出,談瀟明顯愣了一下,而後他也跟著站了起來,快步走到談煊麵前,扶住他行禮的手臂,道:“堂兄何出此言!那五萬精兵乃堂兄親自調練,給朕作區區皇城守衛,未必大材小用了。”

“聖上的安危何其重要,還請聖上能準許!”談煊語氣堅定,說著竟單膝下跪。

“堂兄呀……”談瀟語氣猶豫著。

“聖上,南麵騷亂不斷,臣在軍中仍繼續挑選精良,平南之事而非一時,乃千秋之業……可絕不能把聖上的安危置之不理。”談煊接著道。

可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談煊也是個“老狐狸”。

一番話堵得談瀟無話可說,南麵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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