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這麼一站,把一旁的聞遷都嚇得不會說話了,他下意識看看談煊的反應,然後又轉頭看向聞沫雨,瘋狂地給她使眼色。
但這聞沫雨就像沒看到似的,還立在那裡,眼神切切地等著談煊回應。
“小女不懂事,常聽聞平南王英勇殺敵的傳言,如今見麵,難耐激動。”聞遷趕緊給她的寶貝女兒打圓場。
一旁的聞夫人趕忙拉著聞沫雨坐下了。
坐下來時,她心中還憤憤不平,眼神陰毒地剜了聞逆川一眼。
談煊沒有接話,而是自顧自地民樂一口茶,不疾不徐地問道:“聽聞府上除了令千金和側妃,還有一位公子,怎麼沒見他來?”
談煊問的自然就是聞遷的小兒子。
其實他專門跑這一趟,也是為了見那位小兒子,隻因聞逆川與他那“知己”三水公子長得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讓他不由懷疑,三水公子就是聞家的小兒子。
一說到小兒子,聞遷和聞夫人對視了一眼。
“回王爺,我昨日管教了犬子,他還在閉門思過,怕他出來丟了規矩,衝撞了王爺。”聞遷說道。
此話一出,聞逆川眼珠子轉溜了一圈,跟白玥交換了個眼色。
聞遷的小兒子哪裡是不服管教,他就是個大混蛋,上一世,聞逆川被鎖在彆院,他也沒少來挑釁,還越來越猖狂,罵他的生母,還罵他像個“兔兒爺”,沒少言語輕薄他。
被關起來,估摸著是闖了什麼禍,把聞遷氣到了。
“無妨,”談煊卻堅持道,“既然在府上,便讓他出來吧。”
聞逆川眉心一蹙,看向談煊時多了幾分考究,這人到底是想乾什麼,來聞府還不止,還要見他那混蛋弟弟。
話已至此,聞遷也隻好吩咐下人把小兒子領上來了。
幾人還在堂內閒聊,一會兒聊著朝中之事,說西北大旱又起,朝廷正派遣救災,一會兒又聊到名書奇畫,總算給聞沫雨逮到機會賣弄了。
“不知王爺可否聽說過苗疆神女?”聞沫雨笑盈盈地說道。
“略有耳聞,”談煊淡淡地應道,“聽聞神女擅長作畫,畫作皆色彩豐富,十分絢麗,但藏品稀少,而且近幾年,好似也沒再聽說神女有新作了。”
一說到“神女”,聞逆川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一股酸澀匿在喉間。
聞沫雨一看談煊終於接她的話了,更為得意,眉飛色舞道:“我爹爹藏了神女的真跡……”
說著,她轉頭看向聞遷:“爹爹,你何不拿出來與王爺共賞?”
聞遷呼吸一滯,神色瞬間就不自然了,這丫頭今天吃錯藥了吧,百般討好談煊做什麼,還拿什麼真跡共賞。
就在聞遷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突然,屋外傳來了一陣動靜,隻見一個下人先一步通報了一聲:“公子到了。”
此刻的談煊本要拿起茶盞,可聽到通報的瞬間,他又默默把茶盞放下了,滿眼期待地看向門外,不知為何,越是期待,越是覺得心跳如雷。
上戰場殺敵他都從未這般緊張過,不過是見一個區區小公子。
下一秒,堂內的門檻跨進來一條粗壯的大腿,那人也從層層疊疊的扇門後出現——
熊腰虎背,肥頭圓腦,臉上的肉多得把眼睛擠壓成一條縫。
談煊:“……”
小兒子進門後,一臉不知所措地看向聞遷。
“還不快給平南王行禮!”聞遷咬著牙提醒道。
聞言,他憨頭憨腦地從對著談煊深深一鞠躬,雙手拱了拱:“見過王爺。”
視線移動半寸,看到了坐在談煊身旁的聞逆川,他微微一怔後,咬著後槽牙,又是一鞠躬:“見過側妃。”
談煊還沒從小兒子進門的那一瞬間給他震驚中緩過來,他尋思著,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三水公子明明長得很像聞逆川,甚至連聞逆川的長姐聞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