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煊點點頭,同意道:“不錯,他也是唯一一個在城內被發現的被害人,其他被害人被發現時幾乎都在城郊或者更遠的地方。”
“雲牧,講得不錯,”談煊衝他點了點頭,“不過,我想還有更直接獲得線索的方法。”
“大人莫非是想要……”雲牧欲言又止。
“去馮府一趟,馮公子是唯一的幸存者,問他比什麼都來得直接。”談煊說道。
“可是,大人,”雲牧咽了咽喉嚨,遲疑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來,“其父馮大人為禮部尚書,且因此案與刑部結下梁子,如今我們案子尚未給一個說法,又去拜訪馮公子,恐怕……”
雲牧此番考慮周到,本來馮公子就已經被人活活“閹割”,心有餘悸,如今幾月過去沒查出真凶不止,還上門問他,這定是件得罪人的事。
“那你說,是一家家茶樓酒館、青樓妓院排查容易,還是上門拜訪馮公子容易?”談煊反問道。
雲牧一時啞然,明顯停頓了許久才回答上來:“若是這兩者非要選其一的話,那還是拜訪馮公子要容易些。”
“所以呀,”談煊深吸一口氣,“趙勇,備馬車。”
“是,將軍。”趙勇雷厲風行地出門去了。
雲牧望著談煊出門的背影,整個人呆在了原地,這平南王做事,還真是說乾就乾啊。
聽聞刑部侍郎前來拜訪的時候,馮府的下人皆麵麵相覷。
可終究,還是沒敢讓平南王在外頭等太久,就來了一個家丁,把人接進去了。
人進了內堂,自然也有人來招呼。
茶水、點心上了不少,就是沒見馮公子的影子。
就在談煊正欲開口問的時候,忽然,堂外頭就來了一個魁梧的身影。
轉頭一看,來人並非馮公子,而是禮部尚書馮大人。
談煊見狀,垂了垂眼皮,心道出師不利,但還是不慌不忙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馮大人拱了拱手:“談某今日叨擾馮大人了。”
誰知那馮大人竟然一點兒都不給他這個王爺麵子,沒有回禮,直直地就從他身邊走過,坐到了內堂的主位上。
談煊也不惱,很自然地收回了手,自顧自地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馮大人坐下後,抖了抖袖子,看向談煊時,語氣十分不耐煩:“談大人此次前來有何事?”
“恕談某直言,此次拜訪,其實是想向令公子了解一些情況……”
可還沒等談煊說完,他的話就被無情打斷了。
“此事免談!”馮大人低吼了一聲,隨手一甩,桌麵上的茶杯也跟著掃落在地,碎成了渣不止,滾燙的茶水四濺而起,還落了幾滴到談煊官袍的下擺上。
一旁的趙勇幾乎是下意識地動作,先一步擋到了談煊的身前,生怕馮大人要動手一般。
“將軍當心!”
這一聲不僅是提醒談煊,也讓方才撒潑的馮大人顫了顫。
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他馮大人固然位高權重,但談煊可是聖上的堂兄,縱使他對刑部再不滿,朝談煊這個帶有皇室血脈的人撒潑,也不是明智之舉。
然而談煊神色依舊,還是那副不徐不疾的模樣,他抬了抬手,示意趙勇站回去。
馮大人緩了緩情緒,再次看向談煊時,語氣也沒那麼衝了:“馮某愛子心切,方才對談大人無禮,還請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自然,”談煊幽幽道來一句,又把話題扭了回來,“談某也想快些破案,還令郎一個公道,隻是此案錯綜複雜,要加快進程,還得需要令郎配合。”
馮大人微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