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來越看不懂聞逆川的操作了,明明已經被發現了男子身份,按道理應該要夾著尾巴做人才是,怎麼這幾天他越發肆無忌憚了。
“再點一個,我想想……”聞逆川支起下巴。
“小川哥,你已經點了好多個了。”白玥小聲提醒道。
忽然,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音量不大,但極具穿透力:“要不要給你再來一份佛跳牆?”
“不了、不了,”聞逆川繼續晃著椅子,像沒骨頭似的癱坐著,“我吃海鮮會出紅疹子。”
可話音剛落,他立馬意識到不對,那聲音分明是……!
他搖椅子的動作一頓,一回頭,就與剛入彆院的談煊四目相接。
談煊眼裡沒有半點溫度,嚇得聞逆川連忙從椅子上滾落下來。
他匆忙對著談煊拱了拱手:“大人怎麼來了?”
“這王府裡,莫非還有本王不能去的地方?”談煊冷哼。
就這麼淡淡的一句,壓迫感十足。
“您自然能來,”聞逆川咽了咽喉嚨,把話說圓,“隻是您若是提前通報一聲,小人便可以到門口恭候著了。”
“說正事,”談煊一甩袖口,把手背到了身後,“上次你可是用放血的方式,替我解毒?”
“正是。”聞逆川回答。
“那你可看出,本王中的是什麼蠱?”談煊接著問道。
問起巫蠱之術,聞逆川收斂了方才要討好他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許多:“根據我那夜查看,大人體內有兩種蠱,一死一活。”
“嗯?”
“其中,死蠱為‘奪命蠱’,活蠱為‘情蠱’,”聞逆川向前踱了兩步,“可那日瞧著,脈絡走行,和放出來血液的色澤,都不像尋常的情蠱。”
“那是什麼?”談煊微眯著眼。
“情蠱的原始配方其實經過千百年來的拆解,也能調試出不同的功能,但情蠱說到底,症結還是一個‘情’字,”聞逆川略微停頓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麼,看向談煊的時候,眼神多了幾分複雜,“不是男女之間,那便是……”
“好了。”談煊一抬手,不讓他往下說了。
嘖嘖,還真是被他猜中了,聞逆川蹙了蹙眉。
可還沒等談煊再次說話,聞逆川話鋒一轉,問道:“大人可是在四處尋醫解蠱?”
談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知道如何解?”
聞逆川思忖了片刻,回答道:“大人身上的蠱不同尋常,若是要解,還需要些時間……”
還沒等談煊眉心促起,聞逆川又馬上補了一句:“不過,我倒是很擅長壓製毒性,替大人渡過難關。”
這“渡過難關”講得頗為隱晦,可談煊一下就聽懂了,巫醫說過,發作時要壓住毒性,終極的辦法隻能是同男子……
他說他擅長?
談煊再次看向聞逆川的時候,眼神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
可在聞逆川看來,那可是一個機會。
他直直地接住了談煊的目光,麵不改色:“大人,小人從小隨母親學習術法,目前京城能買到的苗疆術法,我都看過,哪怕是如今買不到的絕版術法,小人也有所涉獵,光是壓製毒性的方法,我就懂上百種,若大人不嫌棄,還請交給小人一試,也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壓製是治標不治本,我要的是完全解開。”談煊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