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色的天花板上隻有一盞白熾燈, 或許是因為直視著燈光的原因, 她感覺有些刺眼。
彌海理穗翻了個身側躺著對著手機說道:“你喝醉了。”
對麵並沒有回答, 一片安靜中隻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這個人……該不會就這樣睡著了吧?
他在哪裡喝酒啊!?
在外麵酒吧還是自己酒窖?
就這樣睡著會不會著涼?
彌海理穗對著電話喊了好幾聲對方的名字,然而都沒有回應。
最終她帶著點生氣的口吻非常大聲地喊了他的全名。
“中原中也!”
然後對麵終於稍稍恢複了點意識。
低沉含糊的男聲‘唔’了一聲,夾雜著些許恍惚與茫然地問道:“怎麼了?”
“你現在在哪裡?”
“哪裡……酒窖。”
“回房間睡覺,酒窖溫度太低會感冒的。”
“不會……”
聽著那邊似乎又要昏睡過去的模糊聲音, 彌海理穗再次提高了點音量。
“回房間睡覺!”
她忍不住以曾經的方式試圖讓對方照做。
“不然我要生氣了。”
每當她這樣說後, 中原中也總是會向她妥協。
這次也不例外。
醉得神誌不清的男人似乎因為她這句話又清醒了一些。
“……我知道了。”
中原中也眯著眼努力保持最後一絲意識, 扶著桌麵起身踉踉蹌蹌地朝上走去。
“我現在回房間。”
然後因為暈眩撞到了酒窖的門,他一手握著手機, 一手摸著額頭, 聽到電話中少女有些慌張地問怎麼回事。
他一邊摸索著開門一邊回複:“沒事, 不小心撞了一下。”
在回到房間時,橘發青年仿佛終於完成任務一樣困倦地倒在床上。
“我回到房間了。”
“所以, 彆生氣,理穗。”
然後他聽到電話對麵鬆了口氣, 接著放輕語氣對自己說道——
“晚安, 中也。”
晚安。
中原中也動著唇想要回複,意識卻終於支撐不住地陷入了昏睡的黑暗。
彌海理穗在掛斷電話後還是忍不住擔心。
這個人該不會回到房間就倒在地上了吧?
有沒有好好去床上睡覺?
有沒有蓋被子?
因為記掛著這件事,彌海理穗第二天一早就醒來了。
由於中原中也每天早中晚都會打卡一般給她發消息問候,所以在早上沒有發現那條準時發來的消息後就知道對方恐怕還在睡。
[彌海理穗:昨晚喝醉後有沒有好好回房間床上睡覺?沒感冒吧?]
對麵並沒有立刻回複。
彌海理穗換了衣服後開始下樓, 準備去洗漱間刷牙洗臉。
當她收拾好自己重新拿起手機時,發現對方已經回複。
[中原中也:嗯,沒感冒, 我昨晚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中原中也今天一覺醒來感覺頭疼欲裂,熟悉的宿醉症狀。
自己手中還握著手機,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連床上都沾滿了酒氣。
他一手揉著脹痛的額頭,一手打開手機,看到上麵的通話記錄後愣了一下。
還在揉著的手不自覺停了下來,大腦一片空白,即使拚命回想也隻想到零零碎碎的一點片段。
——又斷片了。
[彌海理穗:說了些讓我注意身體的話。]
正緊張著自己有沒有失態的中原中也鬆了口氣。
他對自己的酒品很有自知之明,實在算不上好,本來彌海理穗就不喜歡發酒瘋的人,雖然她說討厭的是那種仗著酒瘋蠻不講理罵人打人的那種,不是自己,但還是會擔心留下不好的印象。
[中原中也:抱歉,給你造成麻煩了。]
[彌海理穗:沒有麻煩,隻是中也讓我注意身體,你自己也是,酒窖溫度很低,萬一喝醉感冒就麻煩了。]
中原中也本來想說按照自己的身體素質沒那麼容易感冒,但看到對方關心自己還是很高興。
他一邊回複著一邊朝洗漱間走去,在準備洗澡時想到了還在口袋中的袖扣,拿出後看了一會兒,又鄭重地和那條藍寶石項鏈放在了一起。
一直想著將這條項鏈和卡片一起送出去,但是擔心被拒絕,所以一直沒敢和對方提起。
等追到並重新確定關係的時候再送吧,到時候絕對不會再放手。
而彌海理穗在結束對話後準備出去吃飯,同時開始思考到底要不要學做飯。
自己並不是沒有做飯天賦像是廚房殺手那樣,隻是覺得麻煩懶得去學而已。
正好今天是jump發售日,順便買一些菜譜吧。
彌海理穗在這樣下定決心並來到書店後,目光被它旁邊的甜點製作書吸引了過去。
她盯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伸出了手。
比起做菜,果然還是對甜品更感興趣。
最後不僅買了書還去超市買了一堆模具材料以及烤箱之類的工具。
說起甜點,她能拿出手的也就蛋糕了。
當初自己被爆豪勝己吼了一遍又一遍才勉強做出過關的成品,期間浪費了無數材料。
結果就是負責品嘗把關質量的金發少年因為吃了太多蛋糕而一臉惡心想吐的模樣,灌了一堆水還是覺得甜膩膩的,兩人身上都被香甜濃鬱的蛋糕味包裹住了。
在那段時間爆豪勝己聽到蛋糕這兩個字就條件反射性地臉色難看起來。
彌海理穗拎著一堆東西回去,感覺自己手都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