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彌海理穗當然是選擇拒絕。
畢竟她昨天才後悔和中原中也出去。
然後麵前的黑發青年看著她眨了眨眼, 軟下表情, 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早就習慣了太宰治裝可憐的彌海理穗無動於衷,重新低下頭看向遊戲機。
於是——
“我的心要碎了。”
太宰治當即捧著心一臉哀怨。
他痛心疾首道:“理穗你變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哦,是嗎。”
彌海理穗頭也不抬地敷衍道。
以前她的確挺寵著這個戲精的,就算知道對方是在表演, 也非常配合地哄他。
“雖然心碎而死也是一種非常浪漫的死法,不過這也未免太痛苦了。”
太宰治瞅了眼她的表情, 不僅沒收斂反而更加有表演欲了。
整個辦公室的人就看著黑發青年扶著額頭晃了兩下緩緩倒在沙發上,雙目緊閉,一手抓緊了胸前的衣服,一副無比虛弱仿佛命不久矣的模樣。
“你這家夥給我適可而止啊!”
因為搭檔的摸魚,自己不得不承擔雙份工作,目前正在瘋狂趕報告的國木田獨步忍無可忍地將鋼筆準確無誤地扔在了仿佛進行戲劇表演一樣的黑發青年額頭上。
“彆給人家造成困擾!”
“我給理穗造成困擾了嗎?”
被砸中的太宰治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睜開一隻眼看向抬起頭看過來的少女。
彌海理穗歎了口氣,比起她反而是打擾了在正常工作的偵探社了吧。
於是五分鐘後——
“理穗, 老板泡的咖啡可是非常好喝的哦。”
太宰治心情愉快地點完單後托著下頜笑眯眯地看向彌海理穗。
紳士而溫和的老板戴著一副細框眼鏡,正站在櫃台後擦著手中的玻璃杯。
端著咖啡過來的服務員小姐露出了一個微笑。
“既然這樣,太宰先生能不能把在這之前欠下的賬單還掉呢?”
雖然並不清楚這個女孩子是什麼人, 不過太宰治的殉情口頭禪已經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對方不會也是被那張臉欺騙了吧。
服務員小姐一邊微笑著一邊隱晦地提示了一下這個男人甚至連喝咖啡都要簽下賬單的不靠譜。
彌海理穗喝了一口香氣馥鬱的咖啡, 味道的確非常棒。
然後抬起頭對正遞過錢包的太宰治說不上是什麼意味地說道:“不愧是你。”
從以前開始就這樣, 總是將賬單隨手記在中原中也身上或者直接將對方的卡拿來……
等等——
彌海理穗看了一眼對方的錢包,沉默了一下問道:“這個錢包是你的嗎?”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看向她。
彌海理穗:“……彆總是欺負那位國木田先生啊。”
不僅將工作都推給自己的搭檔, 還順走了對方的錢包。
真是熟悉的操作。
當年中原中也也是這麼過來的。
“所以是有什麼事情嗎?”
彌海理穗並不擅長聊天,如果對方沒有話頭她可能就這麼一直沉默下去喝完咖啡走人。
“當然是約會啦。”
太宰治懶洋洋地喝了口咖啡,在看到對方似乎有想離開的想法時又接上去——
“昨天和小矮子的約會怎麼樣?”
彌海理穗:“……”
彆這麼一副抓到女朋友出牆的模樣可以嗎。
太宰治看了一會兒她的表情後露出了一個有點遺憾的表情。
“居然沒有趁這個機會把那個蛞蝓徹底拒絕嗎……”
然後漫不經心地抱怨了一下。
“理穗還是太心軟了。”
彌海理穗聽著這話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就仿佛對方已經預料到了大概會發生什麼並一手促進了這個進程。
太宰治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樣說道:“我什麼都沒做哦。”
隻是做了點小提醒而已。
然後對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表明心意了。
一如既往地好懂。
彌海理穗並沒有在這種事情上多做糾結。
咖啡的熱氣嫋嫋升起,一瞬間模糊了對麵黑發青年麵上的微笑。
鼻尖縈繞著的咖啡香氣令她從昨晚開始就停不下來的焦躁心情平靜了一些。
“不用覺得負擔。”
太宰治突然開口說道。
那雙鳶眸微微垂下,注視著杯中的咖啡,他隨手將原本精致的拉花攪亂。
“如果實在覺得太累的話逃避一下也可以哦。”
麵前的黑發青年重新露出一個微笑,這樣說道——
“沒關係的,誰也不會苛責於你,理穗可以不用那麼在意彆人的想法與心情。”
“雖然總是習慣替彆人考慮的理穗也很可愛,不過可以更加為自己著想一點哦。”
“就算直接將‘我很困擾,可以彆再糾纏我了嗎’說出口也沒關係。”
“怎麼可能……”
彌海理穗下意識反駁,然後就看到對方唇邊的弧度稍稍擴大了些許。
“所以才會被得寸進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