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彆。” 顧霈急忙拉住父親,解釋道: “當時局勢已經惡化,他為了救江子和我姐才丟的背包。”
聽到這話,顧伯的火氣才平息下來,他鼻孔撐得老大,咧著嘴,喘息著問: “你們什麼時候行動,怎麼出去,就你們倆嗎?”
“達爾利跟我們一起行動,殷澄在安全區裡策應。我們找到了一條下水道直通外麵,準備淩晨行動。”
“外麵的情況凶險莫測,這要有個萬一…” 顧伯停頓了一下,他不敢在繼續說下去。
“位置告訴我,我去找回那些東西。” 顧伯語重心長地說道,他不忍心自己兩個孩子為此隻身犯險。
“您就待在家吧,這次我們能應付的了,更何況我們是跟他倆達成交易,他們才肯帶我倆去的。”
“你們做什麼交易了?”
“他們要奧施康定,李海知道從哪裡能弄得到。”
顧伯瞟了眼兒子,他知道這件事自己插不上手,也隻能交給他們去處理,何況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一番熟慮過後他決定放手。 “一會來我房間一趟,我有東西給你。” 說著顧伯搖著蒲扇離開了。
每當父親這麼說時,就是有什麼重要東西要交給自己的時候。顧霈揉了揉手腕,眼神裡閃爍著堅定,這趟旅行必定凶險莫測,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
為了能和達爾利一同行動,李海和顧霈早早就離開了家,來到隔離旅館與他彙合。所有人都在如火如荼的準備,隻有李海不當回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他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一直睡到夜色深沉,寂靜無聲。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被顧霈叫醒。
顧霈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現在該動身了。”
顧霈睡眼惺忪,看到顧霈和達爾利已經準備妥當。房間裡的光線十分暗淡,僅有絲絲月光能讓人勉強看清東西。窗戶外還有一些閃亮的東西,它們來自哨站的探照燈。他揉揉眼睛坐起來,猜測現在應該是淩晨3點或者4點,他困得要死,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過現在也應該是衛兵困意最濃的時候。
達爾利扶著顧霈的肩膀囑咐道:“等一會兒我們動作要快,好嗎?不管發生什麼,你倆都要緊緊地跟著我。重複一遍。”
“緊跟著你。” 顧霈說。
“很好!” 達爾利滿意地說道,隨後三人開始動身。
殷澄在旅館門口成功吸引住了守衛的注意,為幾人逃跑贏得時間。
“牆外還有感染者嗎?” 顧霈看著達爾利,問道。
“嗯,還有一些零散的殭屍……都是軍隊疏忽落下的,它們分布的很零散,不用擔心。” 達爾利喘息著回答。在他看來殭屍的威脅並不重要,交易的回報才是最重要的。他說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一個小時就能把你們送到目的地。”
三人在潮濕黑暗的下水道裡,蹚著汙水前行。驚走了數隻黑色大老鼠。達爾利打開手電,在走過前方的磚牆之後,出現了一條人工挖掘的隧道。這條隧道又低又矮,洞內用粗木頭作支撐,洞壁不斷滲出渾濁的水。
這條隧道就是通向外麵世界的道路,離開這裡以後,再也沒有高高的圍牆和電網,沒有現成的食物和乾淨的水,配給卡和金錢將毫無用處。那裡也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感染者、變異感染者,和數不清想要你命的人會在任何角落出現。大部分人寧願爛死在安全區裡,也不願在出去冒險。即使是“達爾利”,也會在走進外麵世界前做好最壞的打算,沒人能保證自己每次都能安全回來。
軍隊偶爾會在隔離區以外巡邏,但他們一定會全副武裝,整編行動,並且不會走的太遠,唯有這樣才能保證安全。
三人走到隧道的儘頭,進入一間有幾十年曆史的地下室,肮臟的牆壁上擺放了一個金屬爬梯,頭頂便是出口。
“跟緊我。” 達爾利說。
“好的。”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達爾利爬上梯子,挪開厚厚的木板。外麵都是滴滴答答的水滴聲,風從樹葉中劃過,帶來涼意,空氣中充滿泥土的濕氣。遠處出現了刺眼的白光,來自汽車前燈,三名士兵正在上車。
“慢著,有士兵。” 達爾利示意大家稍等。士兵上車後汽車立刻啟動,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他們走了,上來吧。”
三人終於來到了外麵,夜空中綴滿了閃閃發光的繁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天宇上。朦朧的夜色變得更加詭秘,像塊寬大無比的幕布,悄悄地罩住了山川、原野。一時間遠處的群山,近處的房子、樹木,都由清晰變得模糊。
在夜幕的襯托下,隔離區街道上的悍馬車和軍用卡車一輛接著一輛風馳電掣的駛過。好似一串流動著的耀眼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