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挑出幾片芝士放進黛西的籃子裡,像個長輩一樣耐心叮囑:“小心點,牧師老爺的聖光還沒淨化掉晦氣哩!”
她悄悄貼在黛西耳邊說:“聽說還有她的同夥兒逃掉了,快回去吧。”
黛西能感受到婦人對她的嗬護和喜愛,但婦人的愚昧殘忍又在她心裡種下了根刺。
黛西心情複雜地挎著籃子,順著青石路回家。幾輛掛有紫荊棘家徽的馬車碌碌駛過,行人們避讓著,有的甚至脫帽致敬。
黛西在路邊瞥了一眼,馬車的浮雕修飾非常精致高雅,並不是小地方的工匠的手工能夠造出來的。通過費利克斯給的書籍,她隱約能認出來馬車上有好幾個地方有銘刻有牧師的祝福。
不太像是鎮上的馬車啊。
行人們竊竊私語著:“紫荊棘家徽,那不是索恩家族的紋章麼?”
“索恩家族的人?他們怎麼會來這種鄉下地方?”
“誰知道呢?或許是看膩了城市的風景,來鄉下散心吧。”
“你們還不知道嗎?索恩家族家主的小女兒,辛西婭小姐和加西亞家小少爺有婚約呢。”
黛西一愣,辛西婭,卡娜蕊絲,加西亞,這幾個名字怎麼……格外熟悉。
她心不在焉地想著三個人的關聯,回到家做奶酪土豆南瓜派的時候,差點把芝士烤糊掉了。
難得費利克斯今天沒有做實驗,他點著從銀行領回來的銀幣,皺著眉不知道在算什麼。費利克斯味覺和觸覺極其發達,他嘗了一口,烤得過焦,勉強能入口。
他打量著不在狀態的女孩,哼了一聲:“奧斯汀,布蘭登被人砸壞了腦子,你知道吧?”
黛西搖搖頭:“布蘭登是誰?”
“布蘭登加西亞。你說他是誰?”
黛西反應過來,費利克斯說的是加西亞小少爺。等等,布蘭登加西亞,這個名字?
被板磚砸中了腦袋,變了個人似的,有個尊貴美麗的未婚妻,來到鎮上看望他……
一連串的線索像是鑰匙一樣,輕易把黛西塵封記憶的大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