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利克斯咳嗽了一聲：“你製造的這個空間相位並不牢靠，奧斯汀，你要知道，最多一個小時，它就會消散掉，我們的時間經不起浪費。”
這麼拙劣地轉換話題，真以為黛西發現不了麼？當然，黛西也沒有就此深究下去。她的魔力確實不足以支持空間相位的消耗。
盤旋在黛西頭頂的魔偶們找不到可以攻擊的東西，都呼嘯著離開了，像是一片烏雲散去。
黑暗、與光明交界？新魔法？
黛西腦子裡有靈光一閃而逝，但她隱約捕捉到了一點頭緒，她一路小跑，跟著烏雲跑去，小短腿擺得迅速極了。
費利克斯還在同她介紹著：“奧斯汀，你知道新魔法體係和舊魔法體係的區彆嗎？”
黛西，還真不知道。
她看書的時候光顧看主角拿著亞當的遺產，大開金手指用新魔法吊打一眾魔法天才去了。似乎除了有一個全屏天賦的家夥，其他人根本追不上布蘭登一騎絕塵的升級速度。
隻記得新舊兩種魔法體係爭鬥得厲害，舊魔法體係一向看不起新魔法體係裡的魔法師，蔑稱其為“鄉巴佬”。
雖然新魔法體係裡的魔法師要比舊魔法體係中的更多，但新魔法體係的攻擊力一向不如舊魔法體係，這種情況直到布蘭登、費爾、戴裡克等新魔法的改良者出現，才改變了局麵。
說起來，那個費爾是死靈係的天才，布蘭登是元素係天才，兩人初期互相看不順眼，但也攜手坑了不少人。
話題扯得有點遠了。
“奧斯汀，你在想什麼，你在聽嗎？”費利克斯的聲音沉了幾個調子，黛西反應過來，費利克斯並不是知道她所有的想法。
她並不想費利克斯知道他們生活在一本裡，所以這種想法築起了思維屏障，費利克斯並不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而如果是她可以讓費利克斯知道……
“我在聽，費利克斯，不過你得快點，我追著那群長翅膀的家夥呢。”
“嗯。”費利克斯答應了一聲。
果然是這樣。
費利克斯可以獲得一些淺層次的信息交流，跟對於她刻意掩藏的東西無法了解。同理，她對費利克斯也是這樣。
費利克斯加快了語速：“根據魔法師中先賢們的調查數據顯示：百分之九十的魔法師們失去了土地、錢稅的供養，所有的魔法和研究幾乎進行不下去。”
黛西喘著粗氣：“你能不能精簡一點？”
費利克斯斷然拒絕：“不行。沒有鋪墊，你不可能聽明白。”
“……那好吧。”
“魔法師和牧師的爭鬥裡，失敗在哪裡呢？魔法師沒有牧師強大？當然不是，第三十六屆魔法協會會長閣下曾經在第一任教宗的‘神國降世’下殺掉了五個紅衣大主教，和教宗同歸於儘。”
“那麼，魔法師究竟輸在哪裡呢？”
“魔法師需要人供養。”
低沉華麗，如同羽管鍵琴的聲音在耳邊喋喋不休。黛西第一次發現費利克斯也是有話嘮的天賦的，要是以後沒錢了還可以讓他去當吟遊詩人賺錢。
如果不是黛西還在奔跑之中，她一定很有耐心聽下去。但正如貓科動物一樣，貓有一個最大的弱點，爆發力強大，但不耐久。
黛西拖著圓滾滾的小身子跟一群不知疲倦的魔偶比速度，還要忍受著費利克斯抑揚頓挫的語氣、冗長的話語的摧殘，真是腦仁都開始疼了。
“牧師就不需要人供養嗎？”
教會發行的“贖罪券”，可不要告訴她，那並不是斂財的工具。無所不能的光明神怎麼會需要人間金幣的供養？
魔偶們突然加起速來，但他們的飛行高度都在逐漸降低。黛西眯了眯貓眼，本能地感覺到有危險在迫近，她不禁靠近了魔偶們一些。
“當然不需要。”費利克斯停頓了一下，補充道，“確切地來說，對於兩百年以前的牧師，大多數並不需要……”
費利克斯話還沒說完，黛西聽見遠處傳來可怕的嘶嚎，魔偶們來到一處凹陷的地方聚集著，青色的氣流在空中盤旋，形成無數刀刃一般的東西。
黛西直覺感到他們的可怕，她試圖把這段影像傳給費利克斯。
“哦，見鬼！”
費利克斯難得提高的音量：“快躲開！黛西！”
“那是……空間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