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2 / 2)

姐姐深深吸了口氣,停下腳步:“你確定你已經清醒,可以去說服陛下?”

我隻好繼續轉動我那真·許久不用的大腦:“三種可能,排除上一條,要不就是皇兄覺得此乃青年才俊,值得托付。”

姐姐解釋道:“此人名義上是司南伯,也就是範建的私生子範閒,一直生活在澹州,鄉野之間的毛頭小子,何來聲名?”

奇怪的是,姐姐說話間就看向了我,見我毫無反應,她問道:“你沒聽說過?”

這問題實在是莫名,我一直被冷凍著,哪裡會管這些事?不過範閒這名字確實耳熟。

姐姐既然如此問,我就算覺得莫名也還是思索了一下:“沒有,我翻翻最新的《京都時報》?”

“罷了。”

“這麼說倒是奇怪,範建和皇兄關係再好也不至於將婉兒嫁給這樣不知底細的人。”我說,“倒像是皇兄想借此機會將內庫合理地轉移執掌人。”

姐姐站住了,她看向我,神情不知悲喜,卻是示意我說下去。

我猶豫道:“姐姐,莫非你斂財謀反終於被發現了嗎?”

“……”

在她神情變化成暴怒之前,我連忙道:“總不可能這孩子是皇兄的私生子他在給那孩子鋪路吧?”

“這不可能。”我自己否定自己,“那婉兒和他可就是表親了,有可能會生出不那麼健康的孩子。”

姐姐忽然道:“有件事沒和你說過,你我同陛下並非血親。”

“哦那這樣就說的通了……啊?!不是?等等?”

我震驚:“那母後是我倆母後嗎?”

姐姐隻是意味深長道:“一切不變,隻是……”

我心裡咯噔咯噔的,腦袋混混沌沌。

因為我這許久不用的腦子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事,這件事讓我見到哥哥姐姐都有點害怕,連被她催著去麵見皇兄都沒有來得及抗拒。

姐姐等候在了母後那,我穿過長長的廊道去見皇兄。

宮裝拖至地上,隨著我的腳步而移動。我的腦子有點亂,一會兒想到姐姐的不倫秘事,一會兒又想到如果不是血親好像也沒有那麼不倫,但是問題又變成了我和我的親人還是親人嗎?

很煩。

不知道和誰討論這個問題。

畢竟和家人討論的感覺太怪了,但彆人也不敢頂著掉腦袋的罪名來和我討論。

隻怪我自己身體不爭氣,硬生生錯過了那麼多消息。

等我站到皇兄書房門前,我忽然想起,我好像還在和皇兄和母後冷戰,或者說決裂來著……雖然是單方麵。

我站了一會兒原想掉頭回去,可是一想到我進宮這事皇兄不可能不知道,如今他故作不知讓我等在門口,我心裡實在有氣。

通傳的公公還沒有開口,我已經闖入了書房。

“二長公主你……”

門打開,我看見了皇兄,他在書案前提筆,聽見響聲時,絲毫沒有被驚動,連眼睛都未抬一下。

“李雲強,”皇兄對我道,“這些年來的禮儀尊卑都忘乾淨了嗎?”

我卻是愣了愣:“哥,你怎麼這麼老啦?”

*

我承認,這麼多年來沒學會語言的藝術,能活著全靠上天眷顧。

皇兄想罵我,但是看見我的一刹,他的怒火卻湮滅了。

其實我挺能理解的。

很多故人時隔多年後見我,都是這樣的。

我瞧著他,腦海中卻又在想閒事。

這也說明我在冰棺裡那麼多年,皇兄是一次沒來看我啊。

就像我一直知道,母後是在我沉睡時來看過我的,就連姐姐有時候也會隔著冰棺和我說些什麼,隻是她一直不知道我是能察覺一些的。

不過反過來說,我也是很多年未見皇兄了。

記憶中那個清朗的世子哥哥因為過於俊秀,還愛持一把扇子,在我心目中更像是儒雅的書生,叫我總害怕他出去會被欺負了。

當年的他還很愛笑,笑起來的時候眉眼細長,彆具風流貴氣,眼角的笑紋又顯溫柔。

即使是誠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