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們惡不惡心,該睡覺了,彆說話。”
於是眾人紛紛安靜了下來。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過去了……
他們還是沒有睡著。
“……”
“怎麼回事,我怎麼失眠了!?”
有人詫異地坐起身來,然後看向周圍的人,那些人也連忙坐起來,不可置信地左顧右盼。
在場真正睡著的人也隻有在邊角處的裡亞,他此時低著頭,把帽子放在自己的腿上睡得很沉。
眾人睡不著當然是有原因的,就在他們跳舞的時候,裡亞以清醒為代價,支付了他們跳舞的報酬。
也就是說,所有人在今晚根本不可能陷入睡眠,而一旦過了今晚,獻祭的內容就不會生效。
當然作為替代入夢的那一方,裡亞會見到噩夢之橋,成為祂的祭品。
在眾人還在不解的時候,他們看著教會內部雕像和祭陣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貿易在上,我們得離開這兒了,我突然覺得,信仰什麼蜘蛛,有點怪。”
說著,他們逃離了這裡。
而在這些人離開後,無數的觸手從角落中出現將這裡從內部封閉,避免有人突然打擾到裡亞的沉眠。
……
天空之上,紅月高懸。
無數形態各異的居民在自己居住的城鎮中來來往往,地麵上突然出現一些斑斕到惹人不適的色彩,又像煙霧一般飛速消失。
某一處建築內,一群人手拉手,不停地轉著圈,這些人渾身透露著病態的斑白,皮膚鬆弛,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
突然,他們伸手把自己身上的皮撕裂,有無數蜘蛛從那表皮之後爬出,紛紛湧向建築之外。
它們相互湧自己獨特的方式交談,發出“呲呲”的聲音。
【祂來了】
【祂在這裡蘇醒了】
【誰去穩住祂,彆讓祂接觸蜘蛛之神】
【好像晚了一步】
【……】
【我怎麼聞到了伏行混沌的氣味……】
【你瘋了,敢在這裡提及祂——這裡有太多祂的信徒,千萬不能讓他們接觸!】
這些蜘蛛到處攀爬,警告著眾居民一旦發現有不對的人出現就立刻告知。
然而,在某隻蜘蛛爬到一座建築中準備看看裡麵有沒有人在時,樓梯上突然傳來了有誰下樓的聲音。
它不可置信地抬頭,八隻漆黑的眼裡倒映出那個人的身影。
它看到一名拄著手杖的青年站在高處俯視著它,然後一步步走下了階梯。
青年的動作不緊不慢甚至可以稱得上禮儀得體,但他每動一下,就會令蜘蛛的身體顫抖一分。
萬幸的是,那人並沒有走向它,而是在下完樓梯後走向一旁的桌子,從上方拿起一本被翻開的雜誌。
“這上麵的文字不屬於恩得勒斯,但建築卻和恩得勒斯一模一樣。”
裡亞從剛剛就發現了,他現在所處的地方簡直就是布爾吉斯鎮的翻版,要不是窗外的超凡生物多得不正常,他還以為自己仍舊留在原來的鎮子。
就在不久前,他墜入夢境中,通過其信徒的獻祭,他成功見到了被信徒們稱為“噩夢之橋”的存在。
隻不過噩夢之橋出現的地方仍舊是裡亞自己的夢。
在被迷霧封存的城市裡,那位身形高大的漂亮女士呈現人類的姿態,手中卻依舊不停地在編織著什麼東西。
她的身高足足有兩米,在看見頭頂的紅月時,表情明顯柔和了一些。
“你不用那麼緊張,我一直生活在現實與夢的邊界,在這裡的我是真實的,如果我想對你動手,早就動手了。”
噩夢之橋觀察起裡亞的夢境,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她又看向裡亞:“既然你想進入幻夢境,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希望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