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裡亞感覺很疼,混身都火辣辣的疼,那種如骨附蛆深入靈魂中的劇痛讓他捂著腦袋,身體表麵不受控製地變得漆黑,隨後蠕動地鼓動,伸展出大片大片的觸手來。
那些觸手不受控製地狂舞,足以證明它們的情緒十分亢奮。
這一幕與常態相悖,幾乎沒人能麵對幾重將靈魂撕裂又重組後的痛感還能感到喜悅,但裡亞就是能在痛感中感到莫名其妙的亢奮。
大概疼痛是唯一能證明他還存活的事物,若是有一天裡亞連這些也感受不到,他說不定會開始變得區分不出自己和那些神話裡的怪物。
“我的情緒好像發生了錯亂,總在不該表達的地方胡亂表達,再這樣下去不會覺醒什麼奇怪的屬性吧……”
“冷靜,冷靜,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裡亞深吸一口氣,將那些因情緒而嘈亂的觸手們收回。
他伸出手,手中是一顆奇異的血色光團,這東西就是彌賽絲交給他的神格,光是觸碰就已經感受到其超乎想象的威力,與先前幾位模因一的騎士權柄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伴隨著他接觸光團的時間增長,他的皮膚便開始腐爛散發刺鼻的氣味,但隨後又會自動修補,表麵上出現一些猩紅色如真菌菌絲蔓延的紋路。
這些紋路代表著紅月的神格與他靈魂的融合,權利的滋味固然使人欣喜若狂,無儘的神力也近乎無人可拒絕,但裡亞並不打算以自身來消化祂。
“我的身體容納不了你。”
模因二的人怎麼能容納得了模因零的神格?裡亞行事向來謹慎,不該貪心的地方他不會貪,比如這次他隻是打算將紅月的神格交給原初的神格——
就是那顆渾身散發金色色彩,近乎無窮大的巨瞳,相傳那是盲目癡愚之主阿撒托斯被諸神趁著沉睡而剝離出的東西,隨後諸神又對祂施展了不知名的把戲,讓祂得以留存在藍星附近某處難以被尋覓的虛無。
祂們對外稱這巨大的事物是唯一蘇醒的神格。
可清醒與沉睡,誰又能區分,既然世界都是原初主宰的一場夢,在夢中醒來與睡去又有什麼差彆。
裡亞思考片刻,覺得這個問題不能再深想下去,否則很容易陷入哲學誤區讓自己變得神經質。
他握緊了手中的神格,意識沉淪在一片漆黑中,四周的黑暗壓抑而黏膩,但裡亞卻掙紮著睜開了眼睛。
他的麵前是那巨大的金色眼睛,二者就那樣對視許久,隨後裡亞才默默伸手交出了紅月的權柄。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給你權柄也相當於我可以動用那部分的權柄。”
“我們兩個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幫你收集諸神權柄……要是原初蘇醒,還希望您能幫我說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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