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飛雪沒有拒絕,他也很想見識一下。
甚至有點想要難為楚塵一下。
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那可太多了。
……
晃眼過去了三天。
楚塵天天待在房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西門飛雪忙碌了三天,卻始終沒能租到客棧房間。
沒辦法,不差錢的人太多了。
不過,能發出聲音的東西,他倒是給楚塵找到了一件。
這一日。
正午時分,楚塵終於走出房間,伸了個懶腰。
又簡單的做了幾下熱身動作。
“楚兄,你終於舍得起床了?”
西門飛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卻見其跟東方劍來正在院中枯樹下喝茶。
楚塵打了個哈欠:“天氣太冷,我可比不上你們,隻能在被子裡取暖。”
不知不覺,已經臘月了。
晃眼又快過了一年。
西門飛西突然從旁邊取出一個包裹,遞給楚塵:“楚兄,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找來了。”
楚塵一愣,接過包裹。
西門飛雪壞笑道:“你看看能不能用?”
東方劍來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奇的看著楚塵手中的包裹。
楚塵緩緩打開。
下一刻,一件熟悉的樂器浮現在他眼簾。
楚塵微微失神。
這個世界,居然有這種樂器?
算了,這個異世界不對勁,反正已經見怪不怪了。
西門飛雪眯眼笑道:“楚兄,如果你不會,我可以去找個人來教你。”
楚塵淡淡一笑:“我還真會。”
西門飛雪詫異了:“你知道這叫什麼?”
楚塵道:“這應該是番邦胡人樂器,是不是叫胡琴?”
西門飛雪張了張嘴:“不錯,就叫胡琴,也叫奚琴,是胡人奚族的樂器。”
楚塵撇撇嘴。
管你什麼胡琴,奚琴,到了楚爺這裡,天王老子來了,它也叫二胡。
楚塵簡單的試了一下音。
沒問題後,直接把二胡收了起來。
西門飛雪好奇道:“不試試?”
楚塵愣了愣:“那就試試?”
說罷,楚塵搬來一條凳子,左腿微微翹起,把二胡放在大腿根部。
“欸(èi)欸(ēi)欸(èi)欸(éi)欸(ěi)……”
隨著琴弦緩緩拉動,婉轉淒涼的聲音如同泉水般流出,瞬間營造了一種極其悲傷的氣氛。
西門飛雪猛地一個激靈。
整個人彷如被無儘的歎息、哭泣、傾訴、呐喊所籠罩。
二胡聲依舊。
哀怨,蒼涼,悲涼的思緒如輕雲無定般飄浮。
西門飛雪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他父親被謝瞳折磨的畫麵,內心的痛苦無限放大。
就連東方劍來也若有所感,彷如想到了八年前身心被創,陷入了無儘黑暗和無聲世界的痛苦。
兩個大男人宛若被施展了定身術,愣在了原地。
不知不覺間,西門飛雪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東方劍來雙眼通紅。
那哀愁,蒼涼的聲音,仿佛在講述著他那坎坷不平的人生。
漸漸地,聲音一轉。
東方劍來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不甘心向命運屈服的自己。
他本以為一生就此而終,卻沒想到最終又迎來了光明。
而聲音中的主人,雖有掙紮和反抗,但最終未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依舊在飽含不平中,默默的傾訴。
直到曲子終了,西門飛雪突然回過神來。
“窪~”
突然,如同殺豬般的哭聲撕碎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