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圈子裡待的時間不算久,既沒名氣也沒作品,但被人這樣當麵指著鼻子罵卻不是第一次,都沒什麼。
李明天見蘇陽一直沒有反抗,膽子更大了幾分,一直將少年推搡進角落裡,這才停止了無意義的謾罵,斜眼瞧著角落裡那個小白臉,上下打量。
“聽他們說你和上麵某位老總很熟?”他一手撐在牆麵上,湊到蘇陽耳邊,譏諷道:“能爬上對方床的那種熟?”
說完勾起一抹下流的笑。
蘇陽聽到這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想起Tina跟他說的那件事,看來對方沒有誇大問題的嚴重性,公司的藝人果然全都看到那篇報道了。
男孩不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他和臨先生都是單身,正常交往談個戀愛沒什麼不對,這群人根本用不著猜的那麼惡心。
然而臨先生那麼好,他可以接受他們罵自己,卻不允許任何人言語之間對臨先生流露不敬,輕聲反擊:“你們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不要帶上彆人。”
男孩的聲音清醇,如山間泉水,帶著空靈的味道,說出話來好聽又有韻味。
然而李明天最討厭的就是蘇陽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
對方表現的越不肯屈服他便越想要毀掉他,尤其是那張臉。
既然敢搶他的戲,就該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李明天望著角落中的人,心中不屑,“衝著你一個人來?你覺得……小爺帶著這麼多人耗費時間在這兒跟你玩,你配麼?”
既然他不配,那還將他困在這兒做什麼?
蘇陽抿了抿唇,沒說話。
胡茲輕笑:“天哥彆氣,這種沒名氣的東西就是不懂規矩,所以才敢跟您頂嘴,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彭群拽了拽他,好心提醒:“彆這麼說,他畢竟和臨總關係不清楚。”
胡茲翻了個白眼:“臨總都一個月沒和他有來往了,估計是早就玩煩了……再說了他就算真的和臨總有一腿又怎麼了?就這麼個窩囊樣子,要不是因為賣屁股,能搶的下天哥的資源?”
於浩不想參與這種沒意義的事情,看向他們三個:“好了,剛剛已經教訓過他了。現在訓練課已經開始,我們該去練習室練歌了。”
畢竟還是一心要在娛樂圈混,胡茲和彭群聞言不禁有些鬆動,想便跟著走人。
李明天見狀大怒,指著於浩道:“練你媽的歌,你小爺我都被人這麼當麵懟了,還要我當做什麼沒聽見一樣,好聲好氣回去練歌?”
他嗤笑,嘲諷道:“不是於浩,你是不是看小爺的資源被這傻逼搶了,就覺得我沒用了,想要換個人巴結?”
於浩被他這話懟的莫名其妙,抱大腿的事當著蘇陽的麵被他指出,憋得滿臉通紅,半晌淡淡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之間的戰爭不要往我身上引…你要真覺得他罪不可恕、非得收拾一頓才能解氣,那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賴得管了!”
“老子的事用得著你管?”李明天被氣炸,轉頭看向牆角,咬牙切齒地恨不能撕了少年:“你行啊蘇陽,隻看這張臉真是一點都瞧不出來你那股不要臉的勁,屁股賣的挺帶勁的吧?要不怎麼把臨嚴那個性冷淡勾的五迷三道的,大把的資源往你麵前送呢?昂?”
蘇陽這輩子隻對一個人騷過,也從不覺得自己那樣的表現有什麼羞恥的地方,可對方一再侮辱臨先生,總是觸及他的底限。
男主抬眼直視他,黑亮的眸子裡沒有半點懼怕,一字一句地反駁:“試鏡本來就是誰演技好就用誰,你沒選上就是沒選上,我再說一次,這事和臨先生沒有任何關係,有什麼衝我一個人來。”
李明天臉色立馬就陰了下來,他轉頭從地上撿起一個家夥,用手中的鐵棍指著牆角少年,臉上帶著惱羞成怒的暴戾:“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說完李明天卻又忽然笑了一聲:“突然想起來,你床上的技術應該不怎麼樣吧……距離臨嚴上次找你都過去一個月了,我看他早就玩膩了你了!”
少年最討厭彆人說“臨先生不要他了”這種字眼,當即回諷:“就算玩膩了又怎樣,你想被臨先生玩,他瞧得上嗎?”
“操.你媽!”李明天舉起手中棍子,“嘭”的一聲砸在牆上,蘇陽被這聲音嚇得身子猛地一抖,整個人都陷入了痛苦的耳鳴狀態。
他望著麵前開開合合說話的嘴和充滿譏諷的臉,滿腦子刺耳鳴叫,恍惚間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
半晌,耳鳴消失,蘇陽聽見一句“穿爛的破鞋”,冷笑一聲:“你怎麼這麼著急呢,我和臨先生之間還沒斷就急著來動我,可真是夠蠢。”
他不顧對方的怒火,繼續:“至於試鏡的事情,嘖,就你這種演技也值得我去動用臨先生的特權?你在搞笑嗎?”
李明天徹底暴怒:“你他媽放屁——”
蘇陽看著對方再次舉起手中鐵棍,已經嘗過一次耳鳴痛苦滋味的男孩,梗著脖子半分也不肯示弱,冷冷瞧著對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明亮的有些過分,在陰暗的樓道中十分顯眼,像是在說‘我不怕你’。
李明天被這樣的眼神氣到失去理智,拎著手中鐵棍,對準蘇陽的肩膀用力砸下去。
就在鐵棍即將砸到男孩肩膀上時,李明天的手腕卻被什麼檔了一下,一股力突然衝過來將他攔住,半分也動不了了。
他以為又是於浩那群膽小怕事的家夥,帶著暴怒回頭,“誰他媽……”說到一半猛地消音。
他迎上的是一張布滿了寒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