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將身上的重量壓在那隻狐狸身上,對方艱難地拖著他往外走,絲毫沒注意到那個前一秒還虛弱的不行的家夥,此時正得意地揚著眉梢勾著笑。
馬哥:“胡教授呢?”
景池一聽不是找自己的,立馬開了擴音,被那隻榨取自己的家夥攙扶著,虛弱的哼哼兩聲,緩慢地往外走,然後氣虛道:“找你的。”
狐清兩手扶著他,那家夥沉的不行,他哪裡還有心情管電話,皺著眉:“……沒有手接了。”
頭頂上立即傳來虛弱的回應:“沒事,我還能替你拿會兒。”
男主聽見這個聲音不由愧疚了一下,他這次是不是要的太厲害了,畢竟昨天晚上才剛剛戰鬥過一次,今天早上又繼續……
他男人不會因此有了什麼陰影吧,歎了口氣,看來今天又要給他熬十全大補湯了。
馬哥的大嗓門卻打斷了他的思緒:“狐教授,你還好吧?”
“我很好。”狐清舔了舔唇麵,他現在吃飽喝足了,特精神,該被關心的應該是被他扶著的這塊梅乾菜,“倒是老大有點不好。”
“啊?”馬哥懵了:“他怎麼了?”
兩人異常艱難地走到了餐桌旁,狐清將虛弱的男人輕輕放下,然後對著電話講:“就是……挺萎靡不振的,有點虛。”
馬哥:“我的天,不是你都沒事,他特麼反倒萎靡不振了?”
明明微博上都是在罵狐教授七宗罪的,那個家夥不過是被捎帶著嘲諷了兩句而已,這就玻璃心了,受不了了?
狐清看著那個癱在椅子上毫無鬥誌的梅乾菜,拿起粥來嘗了嘗溫度,手忙腳亂地趕緊給他喂粥續命,對那邊一驚一乍的家夥道:“我還要忙著喂他吃飯,你著急嗎,不急的話等我喂完飯再回你?”
“什麼,喂飯?”馬哥徹底驚了,他一副被這個世界刷新了三觀的樣子:“不是,至於的麼?”
但說完之後,馬哥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記得那句話叫啥來著。
——越是看上去大大咧咧沒啥毛病的人,其實越容易被現實擊垮,因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他可能已經得了很深的抑鬱症。
所以老大平時的嘻嘻哈哈都是故作堅強,那個人心中的傷痛早就蔓延到五臟六腑,隻是不願被人看到。
可能在他跟老大胡侃的時候,那個男人隻是在強顏歡笑,而他竟然還毫無察覺。
馬哥抿了抿唇,懷著無法言說的心情,沉重道:“那你先喂他吃飯吧,我和青神一會兒就去看他。”
狐清:“好。”
馬哥還在兀自傷心,問他:“對了,你們在哪個醫院,待會兒把地址發給我,彆怕,咱們一定可以一起度過難關、戰勝病魔!”
狐清皺眉:“什麼醫院、病魔?”
他就隻是這次要了狠了點而已,喝個大補湯就回來了,住什麼院!
再給他男人嚇得以後都不敢碰他怎麼辦,這個人怎麼亂講話?!
公狐狸一個驚慌、心虛,立即將馬哥的電話給掛了。
然後專心致誌喂人吃起粥來,“啊~”
景·梅乾菜·池:“啊~”
……
馬哥和青神來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馬哥拎了一堆東西,青神就要直接一點了,直接拿了張卡過來。
景池望著那兩個人手裡的東西,正在喝那晚難喝到死的十全大補湯,他挑著眉瞅著倆人,“乾嘛啊?來就來,還拿東西乾什麼,這麼客氣?”
馬哥望著他仍然佯裝沒事的模樣,頓時心如刀割:“其實……關於你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彆強撐著了,哥的肩膀給你靠。”
“靠個屁。”景池瞥著那個作勢要過來把自己壓垮的胖子,立馬端起來自己的大補湯,“邊去,我還得喝湯呢。”
馬哥聞著那碗燙濃厚的氣味,被裡麵黑乎乎的顏色嚇到了,這次的事看來是真的挺嚴重的,都吃上中藥了。
光聞著就那麼難聞,得多難以下咽啊。氣得他暗暗咬牙、攥緊了雙拳,那群網上的歹民,太可恨了!
好好一個人就這麼……
景池喝了一口湯,立馬被那亂七八糟的滋味傷到了,他皺著眉對兩人道:“坐啊,都站著乾嘛?”
馬哥瞅著他痛苦的表情,眼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狐教授呢?”
“他買東西去了。”景池又喝了一口湯,“說要給我好好補補,老子真是補夠了,什麼瘠薄玩意兒怎麼這麼難喝?”
馬哥趕忙激勵他:“不難喝不難喝,良藥苦口,喝完就好了,病魔不可怕,咱隻要配合治療,一定可以將他戰勝。”
景池翻了個白眼,他不再理會馬哥這個智障,直接轉頭看向辛煥:“青神,你粉絲戰鬥力是真強,這一睜開眼,我都快成千古罪人了。”
辛煥十分歉意地點點頭,無奈道:“這件事真的很抱歉了,下午我會開個直播說一下這個的。”
景池:“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他們鬨就鬨唄,我所謂,我和狐教授都不在乎這個,你不用管,越管他們越來勁。”
馬哥聞言頓時痛哭流涕:“兄弟,真的彆逞強了、強裝無所謂了,其實我們都知道了……”
“你要是覺得委屈就大聲哭出來,跟我們訴訴苦,我們心裡也能好受些。”
“咱們齊心協力,一定可以成功戰勝病魔,將它消滅,彆怕,兄弟挺你!來,抱一下,加油兄弟!”
景池看著那個抱著自己的腿痛哭的家夥,一邊艱難護衛著手裡的十全大補湯,一邊踹他:“操,你趕緊給我起開,老子湯都端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