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池皺了皺眉, 他瞅著男主身上的衣服,從頭到腳,全都是爛大街的美國某個牌子,沒有一件是超過2000塊的。
多虧的那張臉好看、整體氣質不錯,這才將幾件衣服穿出來點意思。
就這種消費水平, 當然不可能來這種銷金窟喝一杯兩萬的酒。景池聽他連酒的價格都不知道就瞎點, 覺得孔思有點傻。
那家夥呆頭呆腦的, 一看就不是聰明的樣子, 肯定是被這裡的服務生給騙了。
那邊仇宇正要開口, 景池見狀立即出口攔住了他,“孔先生和我有緣, 談錢就生分了,乾脆今晚換我請你喝杯酒吧。”
景池覺得自己不是因為見對方好看才這樣說, 他理由還挺充分的,畢竟……
要真跟人要100萬,把孔思給嚇跑了, 他找誰去要男朋友去?
仇宇聞言立即拍了拍手, 看熱鬨不嫌事大, “景少這麼屈尊降貴, 第一次見啊, 真是難得!”
他起身,不再癱在沙發上, “成, 都撤, 彆打擾景少和孔先生喝酒。”說完走到門口,拍拍景池的肩膀,衝他揚了揚眉梢,一雙灰眸內閃爍著惡劣的意味。
“我和這位孔先生呢,也挺有緣的,乾脆今晚你出台我們就不收錢了……好好玩。”
這話就是刻意講給孔思聽得,自然沒有壓低音量。
仇宇瞥了一眼沙發前站著紅了兩頰卻又隱隱興奮的男人,對方那雙眼睛望向景池時亮的厲害,就差冒綠光了。
勾著一抹痞笑,對服務生道:“景少要請的那杯酒,該收錢還是要收的,走前記得跟他結賬。”
服務生:“是。”
景池嗤笑一聲,譏諷他:“仇少可真大方。”
仇宇聳肩,賤的不行:“沒辦法,小本生意。”說完沒再停留,夾著煙的手在景池肩上用力按了按,便領著人出去了。
包間的門合上後,屋裡瞬間變得空蕩蕩的,隻剩下景池和孔思兩個。
孔思臉色有點紅,眼睛裡也含著點水意,他似乎有點不知所措,卻又強撐著自己跟景池打招呼,“景先生,”
景池隨意應了一聲,靠在門口問他:“是在這兒喝酒還是出去?”
孔思有點糾結,他抿了抿唇瓣,考慮了一會兒問他:“可、可不可以喝完酒再出去?”
男人陽光的眸子裡染上一絲不好意思和尷尬,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上不得台麵。
可是沒辦法,那杯酒是景池請的,他舍不得浪費,哪怕一丁點。
什麼東西,隻要和“景池”這個名字沾了邊,在他那就成了天大的寶貝。
很丟臉,他自己也知道,可是……怎麼辦啊,真的沒有辦法。
景池卻壓根沒有那麼多彎彎曲曲的心思,他隻是望著那個想要閃躲視線,卻又忍不住從自己臉上移開的人,對方那雙眼睛含著點為難之色,很招人。
就像是在承受不能時,想要讓他停下,又根本不能離開那麼銷魂的滋味,矛盾又迷人。
水光瀲灩。
景池控製著自己的口乾舌燥,在心中一遍遍提醒自己麵前的人是誰,自己此行的目的又是什麼,“好。”輕輕應了一聲,朝孔思走去。
孔思的耳膜被那聲微啞磁性的聲音擊中,心跳就變得不聽話起來,一點點不受控製的加快,看著那個人的接近,不安地蜷了蜷手指,不讓自己躲避和逃跑,長而濃密的眼睫不斷顫抖。
——他要過來了嗎,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對不對……好像嗅到他的味道了。
景池走過去十分熟練的攬住男人的肩膀,“坐吧,彆拘束。”然後動作自然地在人臉上摩挲兩下,“聽說孔先生進來之後就指名要點我,您怎麼知道我在這邊工作?”
穿的板正的男人被他的動作搞得瞬間就緊張起來,脊背微微僵硬卻又一點點放柔了,雙手卻輕輕抓緊了外套的衣角,羞赧道:“之、之前看到景先生進來過。”
景池欺身過去,將下巴擱置在孔思肩頭,在他耳旁輕挑道:“孔先生跟蹤我啊?”
口中的熱氣往那邊輕輕噴薄,白生生的耳朵立時便染上血色,像是朵害羞草一般無措地抖了兩下,在黑色發間和白皙的頸子中,像是一顆紅果。
呀。
還挺敏感。
孔思微微側頭,想要躲開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從沒和人這樣相處過的他,怎麼可能受得住景池這樣刻意的勾引。
更何況……他本就暗中覬覦那個人許久,在不為人知的時刻做過許多肮臟的事,壓根不需要這樣,就已經……泛濫的不能自已。
現下整個人都被甜蜜和戰栗所圍繞,更是整個腰都軟透了。
卻還掙紮著想要同對方解釋,話裡都帶著點顫:“沒跟蹤,下班的時候碰巧見到了。”雖然後麵他又刻意來過這裡幾次,想要同他偶遇。
孔思做賊心虛地咬了咬唇,此地無銀道:“你彆生氣。”
景池生個屁的氣。
對方也容易沉迷,越多自己小心翼翼,對他來講都是好事。
這樣才更容易從孔思嘴裡知道一些事情。
而他現在隻需要試探一下那個人對自己的底線在哪,就好了。
他沒理會男人的話茬,手從孔思白皙細膩的臉頰一點點纏到他唇邊,指腹在那片柔軟溫熱上肆意蹂了兩下,淡淡粉意立即變成了殷紅。
這樣瑰麗的風景,引得景池眼睛深處掀起一點波瀾。
老流氓著迷的盯著那裡,視線直白,還不遮掩,懶懶問他:“不是說要喝酒嗎?”
孔思被他撥弄著唇瓣,臉上的溫度更燙了,卻又喜歡極了這種感覺,身體的羞愧讓他想逃離,偏偏邁不動腳,極輕微的應了一聲:“……嗯。”
然後去捧了那杯酒,遞到唇邊。
偏偏那個人卻作亂,食指在他唇縫間來回,不準他安生吃酒。
“景先生,我要喝酒了。”